婢女揭開食盒讓他過目,海清卷子、奶皮餅……拿梅花漆盒裝了五六樣,花花綠綠都是女孩子的口味。外頭來的東西不能亂吃,是以一根銀針遞了上來,他捏在指尖掂了掂,還是扔開了。本來就冇籌算動,動了一塊怕不完整,放著撫玩也好。
她翕動了下嘴唇,很想和他談談含清齋裡的事,但是轉念一想又怕他難堪,何況對方是音樓,戳穿了大師難堪,還是不說的好。
實在當時很憤恚,過後倒平了心境,但是聞聲他的安撫,不知如何悲從中來,忍不住就哭了。
月蝕疇昔了,六合重新澄徹,空中上的磚塊縱橫交叉,顯出冷硬的線條來。她朝乾清門上看了眼,來賓雲集,自是熱烈非常。可越熱烈,越使她心煩。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我頭疼得短長,不想去了,我們回毓德宮吧。”
她怏怏收回視野問銅環:“你去乾清宮,見著趙皇後冇有?”
婉婉臉上浮起古怪的神采來,“如此寵遇,真未幾見。那位側妃長的甚麼樣兒?和音樓很像嗎?”
曹春盎擺手不迭,“不敢勞煩王爺,奴婢本來就是宮裡辦事的,跑這點腿,算不得甚麼。王爺留步,奴婢值上另有差事,就先辭職了。”說完撒丫子便從藩王府跑了出來。開打趣,當初端妃冇和他結梁子,都差點把命交代在他手上。現在他和寄父幾近撕破了臉,還敢留下喝茶,敢情活膩味了。
真是悲傷,可貴交友了一個好朋友,成果這個好朋友搶走了她喜好的人,這算甚麼呢!婉婉到底仁慈,她冇有想過要使壞,如果他們都是用了真情的,那就好幸虧一起吧。不過二哥哥如果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大抵味氣個半死。可她感覺天子的女人能夠有千千萬,肖鐸遇見一個合適的人太難了,歸正二哥哥不長情,割愛一回也冇甚麼大不了的。
垂垂到了乾清宮前的天街邊沿,她站定腳,有些憊懶,“步娘娘返來了嗎?”
“我畢竟是王爺下聘迎進王府的……”
他站在那邊,一雙沉沉的眼眸冇有溫度,“你我各取所需,用不著講大事理。我南苑王府給你供應進入紫禁城的跳板,隻要手腕夠高,爬上皇後寶座也不是不成能,全看你如何作為罷了。”
肖鐸點頭,“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在閨閣中就不對於,豪情並不深厚,不過是走個過場,冇想到萬歲爺皇恩浩大,特許了常進宮看望。不過論邊幅,倒是個美人,大抵是隨了她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