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已經插進腳踝處,隻差一挑,就能將腳筋挑斷,岑壽也不急著把匕首拔出來,轉頭問道:“他真的肯說?要不,先挑一根嚇嚇他?”
“就是他!”岑壽上前把縮在角落裡的倭寇提溜出來,再把塞在倭寇口中的粗布取出來,朝戚夫人道,“他善於暗器,昨日口中還藏了三枚銀針。”
那倭寇俄然大撥出聲,叫聲淒厲之極,聽得人頭皮發緊。
“此人是好不輕易才抓來的,夫人,可千萬不能等閒打死了。”今夏跟著勸道。
“鄙人明白。”岑壽拱手道。
獨獨今夏尚在原地站著入迷,腦中幾次呈現的是這幾日她所看到的新河城,老弱婦孺,一堆殘兵……究竟有何代價讓倭寇放棄台州前來攻打呢?
“……”今夏說不出話來。
“以現下的新河城,倭寇兩萬兵力,便是十座新河城也打得下來。可他們卻還要頗費周遭在城中安插內應,以求內應外合,我大膽猜想,來攻打新河城的倭寇兵力恐怕甚是有限,並且不會是敵軍主力。”
岑壽千萬冇想到戚夫人是這般暴脾氣,大吃一驚,趕緊脫手製止。
眼下情勢不明,令人如在迷霧當中,擺在麵前的兩條路都非常恍惚。如果請戚將軍領兵救濟,有能夠正中倭寇的調虎離山之計,使得台州淪陷;若不請戚將軍領兵救濟,新河城淪陷,百姓流浪,且城中明軍家眷或被擒或被屠,軍心將會大受打擊。
兩人對話很久,隻見戚夫人眉頭越皺越緊,目光愈發鋒利。
那倭寇聞聲東洋話楞了楞,張了張口,等了半晌才嘰嘰咕咕說了一句話。
岑壽複抽出匕首,朝倭寇冷道:“他一定不曉得,說不定就是嘴硬罷了。”說話間,他已經蹲下身去,刀刃雪光一閃,朝倭寇腳踝處刺去……
不但是城門,連同青泊河入城的河口也被封起,厚厚的鐵條所焊成鐵閘,重逾千斤,從河麵到河底都被封得嚴嚴實實。
“我會照實告之,包含你的推斷。”戚夫人答道,“至於要不要回援,由將軍本身決計。我們在城內得做好守城的籌辦。”
“是老婆,冇孩子。”楊嶽改正她,“你不曉得麼?因為戚夫人膝下無所出,以是戚將軍在外頭偷偷置了幾房外室,孩子也生了幾個,因為怕戚夫人與她們水火不容,以是這他們都不在新河城。”
“青泊河旁的一條冷巷中。夫人,隻怕他周遭另有翅膀,如果冒然抓了他,打草驚蛇,剩下的三十幾人可就難以緝捕。”今夏提示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