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了你,你是不是當真放我出去?”
不滅不死?
“走吧。我送你出去。”
“毀滅後,會如何?”
“我不在乎。”
白馬扶舟喃喃自語,彷彿墜入了一個無窮無儘的夢境深淵中,時而復甦時而含混,麵前朦昏黃朧,滿是心儀女子的倩影,那灼人的藥物像附著在骨頭裡的針,向他的四肢百骸分散、伸展、遊走,他神經麻痹而亢奮,沉浸卻又復甦,明顯全部天下都渾沌不堪,卻有一扇窗敞開著,有迷離而和順的光,裹著他,托住他,讓他彷彿落空除了懷中女子以外的所成心識……
白馬扶舟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俄然掐住她的腰,翻轉過身,微微蹭一下她的耳,臉頰,聲似濁泉,感喟而滿足。
他冇瘋,時雍已經瘋了。
“那我也會先殺了你墊背!”
“你要再刺得重一點。疼痛能讓我復甦。不然……我還會再衝犯你。”
“冇用。”白馬扶舟彷彿就喜好膩在她身上的感受,冇有得寸進尺的行動,卻一向膠葛著她,聲音低降落沉,飽含藥物催動的欲,黑眸似有烈火。
“嗯。”時雍手臂展開,像是受不得這熱普通,大口呼吸著,身子卻一動不動,任由白馬扶舟將她緊緊裹入熾熱的懷裡,然後閉上眼睛,認命般低喃。
白馬扶舟瞥她一眼,輕笑道:“滅亡對我來講,冇有那麼可駭。疼痛也是。你大抵不曉得,我嘗過的痛感比這強十倍,百倍不止……鞭子沾著鹽水抽在身上的感受,火燒一樣,赤辣辣的疼,像毒蛇鑽到了心眼子裡,另有那煮過藥的刀子切割在肉上,痛的、癢的,讓你恨不得把肉都削了去……”
白馬扶舟又道:“就算我死了,你也摧毀不了他。我不是試過了麼?我殺我本身,我摧毀他統統的權勢,但是他畢竟還能捲土重來。他不滅、不死。”
“督,督主……小的冇聽到動靜,過來看看。”
時雍眯起眼。
“……你不熱嗎?”
時雍見地過白馬扶舟身上的傷疤,可聽他描述,還是忍不住發顫。
時雍腦筋嗡地一聲,激靈一下。
“白馬扶舟,你另有半點人道、血性,就放開我。”
這是個偏執而瘋逼的男人,時雍強壓心底的不適,沉聲道。
……
“傻姑姑。你覺得這把破劍,就能挾持一個人性大發的男人?”
“你放我出去,我就能幫你。”
時雍隔著薄軟的衣料,將一隻胳膊橫過他的腋下。
“誰也幫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