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錦衣衛二話不說就走上前去,一人一邊抓住龐淞的胳膊,那刑具也是製得極好,一個開合,便聽得嚓嚓兩道脆響,清楚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暗淡的火光映照著厚重的牆壁,潮濕的牢舍狹小而森冷,一陣風吹來,氛圍裡彷彿都夾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兒。
蓬頭垢麵的男人被掛在木刑架上,雙臂伸開,鐵鏈纏繞,混亂的頭髮粉飾了他的臉,赤丨裸的上身,一條條鞭痕刺目驚心,另有一塊塊被燒得焦黑幾近不成模樣的肌膚,鮮血一滴滴滑下來,落在看不出色彩的空中。
“郡主,婢子在。”
一個連直起家子都難的人,讓他去清查藥材,明顯是不成能的事情,而白馬扶舟忍痛要起的行動,在時雍看來,無異於作秀。
冇有人受傷。
她這會兒冇有表情調侃,滿心想的就是那幾車失竊的藥材。
白馬扶舟衰弱地掀了掀眼皮,說話都吃力,悄悄點頭。
“站住……”
時雍挑挑眉,看著朱九,“你是不放心我嗎?”
“督主!”
“你那邊得來,癢毒。”
時雍看向白馬扶舟,“廠督大人如此奪目之人,運送的東西被人掉了包,你就半點未察?”
“此人慣會討功績。清楚就是爺擔憂夫人的安危,派他倆偷偷保護,如何就成他不放心了?”
龐淞大聲嘶叫,痛得雙眼發黑,恨不能死疇昔。
時雍抿了抿唇,“侯爺有冇有說要去那裡?”
“死不了。”趙胤行動遲緩而文雅,一襲飛魚服襯著冷峻的臉龐,鋒利的眼深同古井,渾身高低仿若覆蓋了一層滅亡的暗影,令人不敢直視。
嫻衣紅了麵龐,眼微微垂下,“朱九這小我油嘴滑舌的,非常不誠懇。”
白馬扶舟伸脫手想要禁止她。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孫國棟是行醫之人,傳聞這麼貴重的幾車藥材冇有了,心如刀害普通,滿臉焦灼。
“督主!”
何如,他傷情嚴峻,彆說禁止時雍了,連本身的身子都穩不住。
萬一郡主被他勾走瞭如何辦?
先頭去東廠前,時雍對趙胤那叫一個愛搭不睬,搞得嫻衣都覺得她要跟自家主子分裂了,厥後又有白馬扶舟阿誰妖孽在中間禍害,嫻衣內心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現在一看時雍有事就想到趙胤,不由老懷欣喜。
白馬扶舟輕嘶一聲,“本督要親身去,把藥材,找,找返來。”
白馬扶舟俄然抬起手,捂在受傷的腰腹處,兩道俊眉緊緊蹙了起來,好似忍耐著萬般的疼痛,聲音更是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