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不像會他殺的人啦?”
不偏不倚,恰是時雍當初在天神殿捅在白馬扶舟身上的那一道傷口。
說著,她轉頭看一眼白馬扶舟。
白馬扶舟的傷在腰腹部,敷藥的事情是孫國棟做的,但時雍並未避諱,一向站在中間,直到孫國棟在外間的敷料上又裹上厚厚的一層紗布,再喂白馬扶舟服下湯藥,她這才拉了張凳子坐下來,為白馬扶舟評脈。
“我曉得你很痛。”時雍放低了聲音,“忍一忍,總會疇昔。”
時雍手一顫抖,差點又給他塞歸去。
她不但是大夫,還是一名法醫,對傷口陳跡的體味尤勝於褚道子,固然方纔她隻是倉促為白馬扶舟止血洗濯,冇有褚道子用時那麼長,看得那麼細心深切,但她也是發明瞭這個詭異之處。
褚道子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在水盆裡漸漸洗手。
他神情垂垂開,緊抿的唇角,乃至勾出一絲如有似無的笑。
她曉得白馬扶舟說不出話來,這麼講,隻是為了轉移他的重視力,幫他勝利度過這個艱钜的過程罷了。不成想,她這一問,白馬扶舟的呼吸一緊,神采也較著有了竄改,就連眼皮的眨動都比方纔更快。
時雍道:“督主督主。你們是要等陛下下旨不成?”
白馬扶舟眼皮再次緩慢地眨動,嘴皮張合著彷彿想說甚麼,但是被布條一堵,甚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時雍看了看他黑罩袍下毫無汗意的臉,抖出本身絹子,伸手疇昔為他擦了擦,卻見褚道子沉下眼,“給廠督。”
如果有賊人對東廠廠督做這個事,侍衛不成能不查。
這非常令人費解。
她的反應,彷彿媚諂了白馬扶舟。
宋慕漓垂下頭,冇有開口。
……
“師父,這一手短長的。”
“嗯。”
“如何樣?很難受是不是?你忍住。”
“這一劍也真會選處所。”
看那模樣,清楚就是隻聽白馬扶舟的號令。
“本來你剛纔都聽到了啊?”
哼!
她說著話,趁便抽手,想從他掌心收回來,可白馬扶舟明顯受著傷,手上力道卻很足,底子就冇有放開她的意義。
時雍轉頭看孫國棟。
這真是親手救返來的朋友!
她低頭,又用絹子在白馬扶舟的額頭上輕拭幾下。
“這不是一刀,是數十刀,無數刀……”
“我是病人。”
時雍從藥箱裡拿出紗布捲成條狀,撬開白馬扶舟的嘴塞了出來,不冷不熱隧道:“痛就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