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彆怕。”

但是,

但是,若說白馬扶舟就是邪君,時雍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思疑。

幾近在趙胤抽手分開的刹時,她就已經虛靠在了潮濕的石壁上。

時雍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

話未落下,他的手已扶在腰間的劍柄上。

好險!

白馬扶舟輕浮地點頭。

石壁潮濕發熱,烙得她後背滾燙,渾身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大汗淋漓,渾身濕透,底子冇有精力同白馬扶舟來較量嘴勁……

乃至在這慌亂的局麵下,時雍很難辯白到底是誰的聲音。

轉眼,繡春刀已逼近麵前。

白馬扶舟倒是冷聲笑了開來,“宋阿拾,你可真是個冇心肝的小娘皮!”

燃燒的熔漿將廢墟石礫之地照出一片亮光。

“侯爺!”她低呼一聲,望瞭望四周,心底大駭,“不要過來!”

光亮被吞噬,暗中迅馳奔襲,流沙滾滾而至。

如同掉入池沼圈套,越是掙紮,越是下沉。

“你說我是,我說我不是。誰來給你我一個公道?”

“多數督既然不信,不如讓郡主上前,摸摸我的臉,搜搜我的身,看我是不是白馬扶舟?如何?”

白馬扶舟淺淺一聲苦笑,掉頭看向虛虛靠在石壁上不動聲色的時雍,用一種極其和順的語氣,說道:“郡主,你來。”

白馬扶舟低笑一聲,勾起的唇角帶著說不出的邪氣。

麵前那一絲光芒消逝之前,時雍看到趙胤與白馬扶舟二人齊齊朝她疾奔而來。

白馬扶舟白衣飄飄,身姿柔而輕巧,在趙胤速率極快的刺目刀光裡,飄若輕風,彷彿與劍氣合二為一,險險化開纏身的殺著……

“阿拾抓緊。”趙胤拉住時雍,身子同她一起下沉。

又一次從趙胤刀芒下激撤而退,白馬扶舟挽劍而立,低低笑問趙胤。

時雍見過這笛子,不止一次。

“嘖嘖嘖!”

趙胤冰臉看他,“拔劍!”

她眼睛半合,對心底的判定又有一絲扭捏。

墓底廢墟上的二人已經刀來劍往地打鬥起來。

那邊還插著一柄鐵笛。

鋒利,刺耳。

時雍內心一涼,“侯爺,謹慎!”

衣袂飄飛,一刀一劍膠葛不休。

一隻手緩慢抓住了她。

“阿拾!”

但是,又有如此多的偶合。

趙胤對白馬扶舟明顯有了殺念。

“趙胤!”白馬扶舟話音一落,俄然飛身起躍,避開趙胤繡春刀的鋒芒,收起神采,“你是發的甚麼瘋?”

白馬扶舟看看她,又看向趙胤,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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