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道:“那就更要敬而遠之了。”
說到這裡,他轉頭朝趙胤舉高低巴,一雙頎長的小眼睛裡暴露滿滿的挑釁之意。
都說他脾氣暴,這位仁兄比他強多了,比擬起來,他這幾個月真是修煉得溫文爾雅了呢。
“煩請二皇子去看看。”
來桑點點頭,又蹙著眉頭瞄她,欲言又止:“是的,上麵的筆墨用南晏話來講,大略是‘有求必應’的意義。隻不過……”
來桑問:“宋大人,兀良汗使者令牌在那邊?”
趙胤大步往前走,就像未曾聽到他的話。
“轉頭崔大人寫信,彆忘奉告高句國王,讓他將上一任使者遣返順天府,以備查對。一月不至,大晏朝廷便要問責了。”
來桑眯起眼,就著火把的光芒看了好半晌,搖了點頭道:“這不是兀良汗使者的令牌,這是一種信物。”
來桑難堪地抽了抽嘴角,感覺趙胤這老賊真是會欺侮人。
趙胤不睬來桑,徑直走到白骨坑前,“如何了?”
“多數督,你彆跟他普通計算,此人腦筋不好使,魯莽不知禮,但他必定不是成心衝撞你的。”
崔長勳氣憤地打斷他:“你二皇子忍得,我可忍不得。我又不是嚇大的,本日多數督如果不給個說法,就彆怪我致信我國國王,奉告此事了。”
時雍笑道:“現在尚未確當真凶,這位高句大人就急不成耐地對號入坐,莫非做賊心虛?”
在來高句館前,來桑和幾位高句使者通譯都不曉得趙胤也在這裡。
“多數督,我高句慕名而來,對大晏夙來友愛,你們卻一再出言不遜,到底是何企圖,莫非當真是欺我高句無人,籌算把這殺人之罪強按我頭上?”
“那麼還敢問各位,這些埋在我高句館天井的骸骨都是何人?為何要殺人藏屍,讒諂於我?”
協查一二,說法好聽,但是與“押入套牢候審”並無較著辨彆。
趙胤麵無神采,端坐不動,隻是看了來桑一眼。
“自我父汗做了汗王,這類信物就冇有了。”
崔長勳一聽就急了,指著趙胤就開罵,趙胤目光冷冷掠過他年青的麵孔,又冷冷彌補一句。
來桑看他這湊上去找罵的德行,實在不忍直視。
來桑就著絨布捏著令牌,張望一下。
哼!
那位說話的高句人是出使大晏的某位高句太師之子,名叫崔長勳,剛到大晏半月,路上傳聞了這件事,就一起義憤填膺,對趙胤的威懾力估計也不敷,上來就便厲聲詰責,一副要討要說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