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桑抿了抿嘴,眉頭蹙起,模樣比剛纔更嚴厲了幾分,說話時目光轉向了趙胤。
時雍笑道:“現在尚未確當真凶,這位高句大人就急不成耐地對號入坐,莫非做賊心虛?”
宋長貴拱了拱手,讓宋辭將一個用白布包裹的令牌呈了上來,然後說道:“我等皆不識兀良汗筆墨,隻是看這模樣與兀良汗筆墨有些相像的,還是就教二皇子才氣確認。”
崔長勳所碰到的大晏女子,無不溫良賢淑,何曾碰到時雍如許伶牙俐齒之人?愣是被她說得七竅生煙,一時情急便脫口罵人。
時雍笑盈盈損人,不帶半個臟字,說得世人忍不住想笑,又不得不生生逼住,神采就極是古怪,而崔長勳再次被激,氣得臉都綠了。
趙胤道:“那就更要敬而遠之了。”
世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了那一柄生鏽的長劍。
趙胤俄然出聲,“既然貴使恐怕我們不思疑高句,那就查上一查吧。來人!”他微微側身,冷冷道:“高句館天井發掘大量骸骨,又見高句凶器,請高句使去衙門協查一二。”
他從速丟個眼神給同來的崔長勳,上前向趙胤施禮問安。
那位說話的高句人是出使大晏的某位高句太師之子,名叫崔長勳,剛到大晏半月,路上傳聞了這件事,就一起義憤填膺,對趙胤的威懾力估計也不敷,上來就便厲聲詰責,一副要討要說法的模樣。
見趙胤看過來,來桑指了指腦袋,“他這兒有題目。”
來桑眯起眼,就著火把的光芒看了好半晌,搖了點頭道:“這不是兀良汗使者的令牌,這是一種信物。”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給高句半分麵子,這不是讓人下不來台嗎?
時雍和宋長貴、沈灝等人都在繁忙,看到他同來桑一起過來,從速直起家子,向他們問安。
來桑難堪地抽了抽嘴角,感覺趙胤這老賊真是會欺侮人。
“這個有些年初了啊。”
幾個侍衛領命,齊齊回聲:“是!”
“你這賊婦,怎可無憑無據汙人明淨?看來在背後編排我高句殺人的,便是你了!”
趙胤點頭,“有多少具屍身?”
崔長勳氣憤地打斷他:“你二皇子忍得,我可忍不得。我又不是嚇大的,本日多數督如果不給個說法,就彆怪我致信我國國王,奉告此事了。”
是以,定時候推算,這就是阿木古郎做汗王時的信物了。
來桑就著絨布捏著令牌,張望一下。
“早就聽人提及,多數督德才兼備,學富五車,竟是連這個都不熟諳麼?這柄長劍,來自高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