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我們在驛站的時候見到了顧家的人。我看他們固然是嫂子的家人,卻明顯是來者不善。”傅長流靠近秦忘,低聲問道:“要不要兄弟幫襯著?”
錢嬤嬤兩人冇有見到預猜中的場景,乃至麵前的女子打扮的一絲不苟,深處破山洞,卻怡然得意,彷彿是在家中小築晝寢初醒,通體的氣度與風采,不驕不躁,端的是極好的涵養。胖婆子當即就看的目瞪口呆,錢嬤嬤這一起上隻提過一次大娘子,說是這大娘子幼時在姑蘇彆院裡長大,教養是全無的,又說在雪穀裡待了這麼多個月,必定狼狽的緊。但她印象卻很深切,概因錢嬤嬤那話裡的不屑與諷刺過分深切,讓胖婆子腦海就留了這麼個印象。
傅長流連連說了幾聲“客氣”,實在顧姮不曉得,曉得她冇事,就算名節有損,但秦忘情願賣力,傅長流心底的慚愧就消逝了大半。貳內心是感激顧姮還活著的。
約莫過了一個時候,雪穀彆傳來了動靜。恰是顧家的兩個婆子進穀了,豈料一進穀就對上了十餘個錦衣衛冰冷的目光,胖婆子當即走路都打起顫來,被瘦婆子用力掐了一把胳膊才勉強穩住身形。那瘦婆子渾濁的眸子子在幾個錦衣衛身上看了一圈,最後對為首的傅長流道:“諸位官爺好。老奴是顧尚書的家人,來此地是為尋人而來,但願冇有毛病到大人們的公事。”
兩邊一時對峙不下,錢嬤嬤等人也不敢冒然上前,恐怕顧姮手裡大刀傷到她們。
既然顧姮為了李嬤嬤二人與她撕破了臉麵,錢嬤嬤也就不客氣了,嘲笑一聲,對那胖嬤嬤使了使眼色,道:“大娘子既然這麼說,那老奴就少不得真猖獗了。”她從袖子裡取出一條白綾,道,“老爺老太太、太太,叮嚀老奴二人送大娘子上路。大娘子放心,老奴動手準,不會讓你難受的。”
“回大娘子的話,不但老太太,老爺和太太都極其體貼您,是三位主子令老奴二人前來的。”錢嬤嬤半晌失神,就當即接上了顧姮的話。顧姮心中一緊,抬眉看了她們一眼,道:“哦,是嗎?不知我身邊的李嬤嬤與小丫環月菱呢?”
“嫂……咳咳,顧娘子放心。”傅長流賠笑道,“顧娘子的家人應當就要進穀了。路上不承平,我們恰好順道,就一道回京罷。”
“猖獗!”顧姮俄然冷聲嗬叱,聲音清脆判定,令錢嬤嬤二人渾身一怔,還未反應,就聽顧姮說道,“老太太她們派你來接我歸去,想必也是她們看重的人。可你本質是甚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