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菱偷偷打量了一番李嬤嬤,看她欲言又止,心知她一慣都聽顧姮的話,現在定然也是同意了,因敏捷地應了一聲,去取茶具煎茶。李嬤嬤見狀,哭笑不得,一麵將點心端到桌上,一麵道:“大娘子,我今兒返來的時候,與府裡來的嬤嬤談了半晌,倒是從她那邊獲得一些府裡的動靜。”
顧姮見她返來,又確認了那陶哨是否放好,得了月菱信誓旦旦的話,方讓月菱奉侍安寢。燭火熄了,月菱輕拍小嘴,打著哈欠在外頭的軟榻睡下。
月菱依著叮嚀將陶哨安排安妥,一回屋便看顧姮倚著窗欞,悄悄地抬首眺望夜空。她湊上前,順著顧姮的目光瞧了一眼,道:“大娘子,您在看甚麼?”
月菱聽了,雖是嘴饞的很,卻也是悄悄點了點頭,顧姮便道:“我一人也吃不完這些點心,反而華侈了月釧的情意。月菱,還不快些去泡壺‘嚇煞人香’來下點心?”
聽顧姮一語中的,李嬤嬤連連點頭,道:“大娘子好生聰明。本來當年老爺入京後,收了老太太跟前的碧玉女人,冇多久,碧玉女人便有了身孕,生下一名哥兒,取名承珞。珞哥兒養在白氏房裡,又是府中獨一一個哥兒,夙來得老爺、老太太心疼。再那碧玉姨娘雖與珞哥兒冇有母子名分,到底在老爺跟前也和旁人分歧,又兼是老太太曾經的跟前人,也算得上舉足輕重。”
月菱攙著顧姮上車後,本身與李嬤嬤也坐了出來。彆的隨行的仆婦坐在背麵的馬車裡。最後一輛馬車則安排世人的行李等物件。因府裡前來的隻要兩名車伕,故顧姮又從彆院裡帶去一個。其他的男仆腳伕與侍衛皆位列馬車擺佈,緊緊跟從著車隊。
“隻好如此了。”顧姮朝李嬤嬤一笑,又讓兩人一起坐下吃點心飲茶,不提。
一夜無話,次日李嬤嬤家來,倒是提著食盒,見了顧姮,將那食盒翻開,一麵道:“大娘子,這是月釧今兒一夙起來做的,巴巴兒地托老奴給你捎來。說是你明兒就要出發去燕京,偏她前兒動了胎氣,出不了遠門,今次一彆,今後不知何年何月才氣見麵,她身無長物,也就是這些年學了堪堪拿得脫手的廚藝得以獻醜。她萬般說讓你莫要嫌棄纔好。我當時就和她說了,大娘子你待我等親厚,她那一番情意比那些真金白銀還要貴重多,大娘子絕無嫌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