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菱聽了,雖是嘴饞的很,卻也是悄悄點了點頭,顧姮便道:“我一人也吃不完這些點心,反而華侈了月釧的情意。月菱,還不快些去泡壺‘嚇煞人香’來下點心?”
又道:“父親喜茶,之前在彆院住著便甚喜那‘嚇煞人香’,隻是我們每年都托人往燕京帶去‘嚇煞人香’,想來不是奇怪物了。有道是‘昆邱尺璧驚人眼,眼底都無蒿華蒼。孤根立雪依琴薦,小朵生雲潤筆床’,尋那‘雪花峰’雖是破鈔了些,但父親定然喜好。再有那件大紅楊梅宋錦,繁華喜氣,送與太太恰是適宜。絹宮扇小巧纖巧,也襯二mm的人才。其他一些小物件送與府中的嬤嬤、丫環,想是冇有遺漏的。”
月菱依著叮嚀將陶哨安排安妥,一回屋便看顧姮倚著窗欞,悄悄地抬首眺望夜空。她湊上前,順著顧姮的目光瞧了一眼,道:“大娘子,您在看甚麼?”
顧姮胃口小,月釧送來的點心大部分倒是進了月菱的肚子。
李嬤嬤回府後,天氣將暗,將微雕與蘇裱的事情稟告了顧姮,顧姮放下一樁苦衷,又從速讓李嬤嬤去用膳,又說用膳以後自行安息去,不必來她屋裡服侍,概因李嬤嬤勞累了這麼幾日,偏明兒一早就要出發,期間路途又悠長難行。李嬤嬤隻說她累不累無所謂,隻要入京的一做事件都備安妥就好了。又說顧太太待她恩重如山,現在顧太太仙逝,隻餘下顧姮一點血脈,她此生彆無所求,唯願顧姮能博得一段好姻緣。
“嬤嬤緣何提起此事?莫非府中添了甚麼人丁是我們不曉得的?”
李嬤嬤聽罷,吃驚道:“大娘子好生奇妙的心機,真真是七竅小巧心。先前大娘子讓我去籌辦這些東西,我隻當你是本身把玩的,卻本來早就做好了這番籌辦。”
顧姮略一思忖,道:“恰是,給老祖宗備的瓔珞,內鑲的鎮湖蘇繡繡了唐寅的‘福’字。蘇繡雖出自平常繡娘之手,想來在府中也是平常之物,然難能寶貴這份小巧心機。且‘整百寶之頭冠,動八珍之瓔珞’,老祖宗是唸佛之人,想來定會歡樂。”
李嬤嬤見顧姮如此,從速道:“大娘子快彆多想了,還是先用了點心再說。此事也不急。等會兒老奴親身去城裡購置微雕,一麵看看有甚麼合適的東西。”
顧姮“誒”了一聲,見一旁的月菱兩眼明光盈盈地盯著食盒中的點心,便笑道:“嬤嬤、月菱,月釧與你們二人交誼與和我的無二,你們也坐下,一塊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