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杜林茱來到後堂,自有衙役端上茶水,吳綿文臉上非常和然,而杜林茱坐在那邊卻顯得很不天然,平生冇有求過人,乍做這類事,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香茗熱氣濃濃,味道甚好,杜林茱可一點品茶的心機都冇有,他拱拱手,略微低了低頭,“吳知府,此次前來,就是想問問我那門生齊楓的事情,此子固然幼年浮滑了些,但品性並不壞,這案子是不是有甚麼曲解?”
“紫涵居於都城時,就聽李尚書說你開通河渠,廣開商路,使中原百姓充足,政績斐然,返來後隻是看了看,公然如此,吳知府但是我大明少有之能吏啊!”張紫涵如此說,雖有恭維的成分,但也並非全數子虛。吳綿文入主開封府後,名聲還是不錯的,固然也有貪墨,但鼓勵農商,梳理河道,絕對算是一名能吏了。
一幕軒窗鎖秋雨,凝睇天涯,憐我獨愛菊。環球繁華隨風去,滿園琴瑟煙花女。
吳綿文這番話聽上去是感喟,可實際上倒是堵住杜林茱的嘴,如果想替齊楓免罪,那就免開尊口了。杜林茱何曾不明白吳綿文的意義,心中多少有些不滿的,吳綿文明知齊楓冇有殺沈仲實的能夠,還對峙鎖在牢中,與草菅性命有何異?吳綿文用話堵住了杜林茱的嘴,接下來杜林茱也不好提齊楓的事,隨便談了點閒散事情,便起家告彆而去。對這位中原大儒,吳綿文儘顯尊敬,親身送出府去。回到後堂,還冇有坐穩,師爺蔡九湘便倉促而來,“東翁,張大蜜斯來訪。”
吳綿文內心很歡暢,一旁沉默不語的蔡九湘卻彎著身子小聲說了句,“東翁,萬一齊慕白到時候不乖乖認罪呢?”
思考間,張紫涵已經來到了後堂,見吳綿文站在門口,她向前福了一禮,“紫涵見過知府大人!”
聽張紫涵如此誇獎,吳綿文心中一喜,隻是麵上還是搖搖手,笑道,“張蜜斯謬讚了,本府既然添位開封府知府,自當為民做主,為陛下儘忠。至於其他,倒不甚體貼。”
齊楓到底有冇有殺人,吳綿文心知肚明,不過杜林茱也太天真了,幾句話就想讓開封府放人麼?放下茶杯,吳綿文搖點頭,略有些慨歎道,“齊慕白才學驚人,本府也是憐他才學,隻是泰津兄,你也曉得沈仲實此案影響有多大,再加上人證物證全都指向齊慕白,本府就是想迴護他,也是不成能啊。”
好一個廉潔不為名的吳知府,張紫涵暗道一聲老狐狸,你不體貼其他的,那為甚麼還要關著齊慕白呢?見張紫涵嘴角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吳綿文就感遭到一種不天然,咳嗽兩聲,嗬嗬笑道,“張蜜斯找本府,但是朝廷有甚麼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