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桌角撞到了崔嬤嬤的額頭上,頓時,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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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嬤嬤也不抬袖去擦,而是用力往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太夫人,奴婢認罪。”
絹紙上,隻要簡簡樸單的幾個字――
薑姨孃的院子裡各種份例都是由崔嬤嬤去領的,賬房裡就留有她的筆跡,想賴都賴不掉。
崔嬤嬤心頭猛地一跳。
李大夫必定已經全招了!
沈氏含笑道來,神態與聲音皆是溫婉文雅。
崔嬤嬤的眼神飄忽了一下,神采更白。
茶碗重重地砸中了崔嬤嬤的左肩,那滾燙的茶水飛濺開來,崔嬤嬤的半邊臉一下子就被茶水燙紅了。
他的聲音冷得將近掉出冰渣子來。
沈氏的神采終究變了,麵沉如水。
崔嬤嬤跪在地上,垂眸盯著飄在她身前的那張紙,眼神閃動,冇有出聲,她的額頭早已盜汗密佈。
楚令霄眼神冰冷地看著沈氏,感覺她實在咄咄逼人,內心更加膩煩。
“崔嬤嬤護主心切,纔會一時激憤,做下了錯事。”
楚令霄想到了甚麼,神采也變了變。
“呀。”楚千凰捂著櫻唇,口中逸出一聲吃驚的輕呼,彆過了頭不敢再看。
崔嬤嬤閉了閉眼,眼睛通紅,決然道:“奴害主,當以命償。”
她的聲音又嬌又柔,臉上赤色全無,軟軟地倒在了楚令霄的懷裡。
楚令霄環繞住了薑姨娘,看著她的眼神中儘是擔憂與不捨,
“……”崔嬤嬤心中大亂。
“這都是奴婢的錯!”
厥後,在李大夫歸去後,她又親身跑了一趟令媛堂,親眼看著他把這張絹紙燒了,冇想到李大夫平時看起來老誠懇實的,竟然還玩了這類心眼!
“一個賤婢攀扯了府裡的女人,侯爺倒是信得快啊。”
“你這賤婢!!”
麵對沈氏的冷嘲熱諷,楚令霄半步不讓,凝睇著她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聽在崔嬤嬤的耳中,彷彿成了催命曲。
把楚雲沐的骨頭接歪。
“這倒是瞧不出來。”沈氏淡淡一笑,文雅雍容。
太夫人一想到方纔本身還信誓旦旦地說崔嬤嬤毫不會做這類事,現在就被打了臉,一團肝火騰騰地從心口往頭頂冒。
“平平都是侯爺的女兒,可二女人總要讓著大女人,姨娘心疼壞了。”
“如何?崔嬤嬤就不是賤婢了?!”
“啪!”
太夫人大怒,拿起茶幾上的一隻茶碗就朝崔嬤嬤的身上扔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