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在一處廊下停了下來,廊外的天井裡倒著很多具屍身,積在院中的雨水被血染成了紅色。白承澤的腳下是兩隻綠毛鸚鵡的屍身,懸在他麵前的是個空了的鳥架子。
“去帶她過來,”白承澤命部下的侍衛道。
安元誌也曉得這兩個男孩不能留,殺人的時候,他能夠完整疏忽倒在刀下的是甚麼人,隻是這會兒,他能看清這兩個男孩的麵龐,乃至阿誰大男孩臉上的錯愕無措,他都能看得清楚,安元誌狠不下這個心腸下來了。
五王府的侍衛們圍成了一個圈,把白承澤護在了中間。
安元誌把身前的三具屍身踢到了一邊,扭頭再看看躲在院牆那邊的兩個孩子。
“爺!”侍衛長這時也叫了起來,靠到了白承澤的身後。
白承澤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有了王襄的這二子在手,安元誌要如何逃過屠儘王襄一府的罪罰?
“他是……”白登想叫,又頓時收了聲。
安元誌握緊了手裡的刀,刀上的血已被雨水沖刷潔淨,刀身淬銀的處所,泛著銀器特有的清冷的光芒。
“五少爺,”白登叫了起來:“他不是犯人!”
火光在牆頭上模糊可見,王府裡的大火已經燒到了這個天井的內裡。
坍塌的院牆將侍衛和王襄的二子都壓在了上麵,從院外竄出去的火,頓時就囊括了這座天井裡的樹木。
安元誌不熟諳王襄的家人,但看白承澤命侍衛來接這女人,將地上那男人的刀用腳尖挑起,拿在手裡,往女人的身後一扔,刀從女人的背後穿到了身前。
安元誌手裡拎著刀走進了後門前的這個院中,看一眼癱坐在地上的王襄。
白承澤甩開了白登的手。
白承澤對於江瀟庭的喊聲倒是無動於衷,他隻是看著安元誌,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道:“元誌,你也自誇男兒丈夫,你能對兩個幼兒動手嗎?”
嚴氏夫人的屍身栽在地上的時候,不但把抱在手裡的男孩壓在了身下,也把她拉著的男孩帶到了地上。
王襄捂著咽喉,一臉驚詫地瞪著安元誌。
安元誌手一抬。
白承澤熟諳這個女人,這是王襄的夫人嚴氏。
安元誌一句話都懶得說,一刀抹在了王襄的咽喉上。
“安元誌!”白承澤怒喝了安元誌一聲。
白承澤將長劍橫在了胸前,想破安元誌的這個箭陣不是甚麼難事,他的身後就是袁威等人,弓箭手們不會用儘力,不然就必然會傷了本身的人,以是他隻要速退便可。隻是,想過安元誌和袁威這些人的這一關,倒是不輕易,白承澤看了看將本身護在中間的這些侍衛,可惜了他的這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