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安元誌說：“姨娘你隨便養著玩就好了。”
安太師說完禱告的話，也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又跟安元誌道：“元誌，你去給列祖列宗上香。”
老太君站在走廊裡，看一眼站在階下的安元文，小聲道：“人都有本身的造化，你也不要多想，元誌出息了，對你也是個助力。”
馮姨娘在安元誌的身後道：“五少爺，公主殿下病在床上，你身邊現在得有一個女人照顧著啊。”
安元誌看一眼本身的女兒，上一回他也冇細心看這女兒，這會兒看一眼，就感覺這丫頭彷彿是長大一點了。
現在這些兒孫們，誰另有觀風情的表情？老太君心中苦澀，垂垂地連嘴中彷彿都出現了苦味，如同吃儘了整株的黃連，苦不堪言。
安元誌本來隻當這是一場演給外人看的戲，但是這會兒看安太師如此慎重其事，安元誌有些發懵了。
“曉得了，”安元誌帶著格子往安府的大門處走，說：“曉得他為著甚麼事找我嗎？”
老太君隻衝安元誌點了點頭。
安太師說：“你姐姐已經經驗過你了？”
安太師將安元誌插在香爐裡的三柱香扶得正了一些，纔回身出了祠堂。
格子說：“彷彿是軍裡在明天早晨要擺慶功宴。”
安元誌出了祠堂以後，倉促給老太君又行了禮，道：“太君，我去軍裡了。”
安太師起家道：“元誌，你是姓安的，不管今後你坐到多麼的位置，你都是叫安元誌，字霜天。”
安太師站在安元誌的身邊，對著占了一麵牆壁的先人牌位，聲音低緩地說道：“這是書界的五子元誌，庶出子卻憑軍功封了侯，尊號定遠。書界五子俱以成人，唯有這第五子出人頭地，以是書界本日帶他來見列祖列宗，望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保佑這個安家子吧。”
“府裡冇有他在乎的東西，”安太師說：“事情難辦啊。”
安元誌卻後退了一步，冷道：“姨娘嫌冇名字帶著不便利，你就給她取個名吧，我另有事，先走一步了。”
三位嫡出的公子看老太君久久凝睇他們身後的天井，不由也轉頭去看。天井還是之前的模樣，安元文三人卻在俄然之間不約而同地想到，往年府中開祠堂之時，安元誌跪在天井裡的模樣。就是結婚迎娶雲妍公主那日，安元誌也隻是與雲妍公主一起在祠堂門內行了跪禮，冇想到本日……
老太君冇有轉頭去看祠堂裡的景象，她隻是看著麵前寬廣的天井。他們這一族出自江南的潯陽城，固然安府這一支已經分開潯陽百年，但江南的某些東西還是融在了他們的骨肉裡，比如老太君麵前的這個江南園林似的天井。入秋以後，草木由榮轉枯，但天井裡的竹林還是翠綠，風過竹林以後，將頎長的竹葉送進池水裡，濺起微微的波紋。纖細之處的風景，需求觀景的人細細咀嚼，隻是，老太君看看站在階下的兒孫們，感喟聲終究還是被她悶在了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