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靈巧地坐在君天瀾身邊,兩人皆都冷靜無言。

張璃咬了咬唇瓣,目光順著他的視野看去,就瞧見窗外的天井中,阿誰身著素白襦裙的小女人站在鞦韆架上,哼著小曲兒盪來盪去。

書房中是悠長的沉默,君天瀾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君天瀾在帕子上擦淨雙手,揹回身淡然地望向窗外:“聽聞貴府後院,長有一種獨特的植物,名為魘。用它的汁液入藥,塗於銀針之上,紮入人的皮膚,可讓人於不知不覺中丟掉性命。”

那燈籠的燈芯石,便也是如許的水藍色。

張璃怔了怔,隨即輕聲道:“小女不懂大人的意義。”

而寢屋裡的燈火,耐久不滅。

“何事?”君天瀾聲音冷酷,筆下流龍走鳳。

目睹著明日便是七夕,沈妙言坐在天井裡的鞦韆架上,觸目所及是不遠處,藤架上的一盆藍色水蓮花。

馬車就這麼停在這裡,侍衛們守在馬車外,沉寂的夜色中,隻能聞聲沈妙言均勻的呼吸聲。

一頓晚膳,在世人各懷心機的詭異中度過。

那張冷峻的麵龐,彷彿也因為她,而稍稍變得溫和。

唇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這小丫頭是信賴他,可她的安姐姐,卻那麼不信賴他……

沈妙言牽著君天瀾的衣袖,抬頭看他,隻能瞥見他冷毅冷酷的側臉。

遲疑半晌,他終究接過她手裡的酒盅,抿了一口後,擱在桌上。

七月之夜,深藍色的夜幕上遍及著浩渺星鬥,一條銀河高出夜幕,蜿蜒著通向未知的天涯。

沈妙言點頭,望了眼張璃,唇角的笑容便多了分冷諷。

等馬車到了國師府門口,她已經靠在君天瀾身上,睡著了。

張璃捧上一張淡藍色請柬,“明日便是七夕,小女府上於明日傍晚停止七夕遊船嘉會,還望大人能賞光光臨。”

“嗯。”他說著,顧恤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下車吧?”

統統的胡想和希冀,如同水月鏡花、海市蜃樓,轉眼即逝。

君天瀾眼底多了絲討厭,丟下羊毫,淡然地在一旁水盆中淨手:“張璃,張耀是如何死的,你清楚得很。”

說著,嬌怯地抬眸望向君天瀾:“大人,陛下賜婚以後,我們從未一同呈現在人前。現在京中都傳出流言流言,說大人抗旨不尊,嫌棄小女……”

當初白玨兒貼身丫環阿彩之死,便是他叮嚀下的魘毒。

她無言地回身,進了東隔間。

角落的龍涎香悄悄燃燒著,甜冷的氛圍中,他執書的手緊了又緊,儘是欲言又止的難過。

沈妙言踩在鞦韆上,收回視野,眼底都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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