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是厥後才找到陸瑾怡的,聽到楊寧對陸瑾怡這麼不客氣,就小聲嘀咕:“這楊家蜜斯好生奇特,怎能如許跟蜜斯說話。”就算她是都禦使的女兒,也該有點大師閨秀的風采纔是。
杜元抬步要出去了,一個婢女小聲在殿外通傳:“秦女人,有人送了封信來。”
杜元還未發話,中間的忠叔就先皺了眉,“他如何會晤楊都禦使的女兒?據我所知,楊都禦使與他素無來往,兩人在朝堂中可謂水火不容……”
而陸澹這些年到處針對傅紹堂,多數也是受楊錚的教唆。
想了想,又感覺如許說企圖太較著了,叫她聽了內心怕也不舒暢,便仍在一旁,重新再寫。
還是在陸府……杜元體味秦書雅,如果平常的問安,她定不會特地拎出來講的,便直起了身,饒有興趣地問她:“哪兩位蜜斯?我倒想看看,能近他身的會是甚麼人。”
杜元歪在榻上,烏黑亮光的青絲散在繡金枝的引枕上,由下首的婢女給他悄悄捏著大腿,神情看起來非常慵懶,“他們兩人若因為這點小場麵就打起來,那這尚書之位怕是早就換人坐了。”
陸瑾怡提筆給金穀園的秦女人寫信:“……前不久得了女人所贈的玉牌,現在方知此物貴重,欲要償還又覺不當,特來問女人,此物可否作他用?”
忠叔還是第一回見他如許,不由地問他:“公子在笑甚麼?”
忠叔聽了,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如果傅紹堂真是那樣手腕卑鄙之人,他還真不放心公子與他合作。
丫環如釋重負,實在她接到這東西的時候,也是嚇壞了,哪有人這麼等閒就把這玉牌交一個小廝的,也不怕半路被那些心胸不軌的人搶了去……本來是該將信放到書房,但她實在過分擔憂這牌子有甚麼喪失,她擔不起這任務,這才撞著膽量親身送到秦女人麵前來。
大略是叫她回府的吧……
陸瑾怡吹著冷風,想到楊寧方纔的神態,輕笑了一下,“也許是她不喜好我吧。”
陸瑾怡不再問,帶著玉茗回了房,喝了口水,就讓玉茗幫她把裝梅花令的匣子拿出來。
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問玉茗:“嘉婉姐姐呢,怎不見她來跟祖母拜壽?”
杜元拆了信,悄悄地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後,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
忠叔彷彿俄然想到了甚麼,不由地睜大了眼睛,“公子,傅大人莫不是想故伎重施,通過楊家蜜斯來靠近楊都禦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