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藥材,二人回到屋內,丁若水俄然道:“對了,年前裴宵衣不是去找你了嗎,冇說他要去哪?”
七手八腳開開門,春謹然那句“你那麼有本事直接翻牆不就好了”卡在喉嚨裡,再不敢冒頭。
或許心中有萬般情感,丁若水的動手卻潔淨利落。藥水洗濯創口邊沿,剜去腐肉,針線縫合,最後撒上金瘡藥。全部過程裡丁若水冇和郭判說一句話,哪怕是叮嚀不要亂動,也冇有,彷彿料定對方忍得住。而究竟上郭判也確切咬緊牙關,一聲冇吭。
春謹然幫他把晾曬的藥材往袋子裡收:“此話差矣,輕服從逃命,嘴可不可。”
門外卻俄然傳來吼怒:“我聞聲你們出來了,從速給老子開門——”
二人合力將郭判抬到床上,後者的一身鮮血直接臟了床榻。
郭判還想說甚麼,瞥見丁若水飛刀般的冰冷眼神,想到本身小命還攥在人家手裡,也不情不肯地循分下來。
“說了,”春謹然不想瞞老友,但也不肯意說得太清楚,便道,“但隻是去送個東西,送完便分開了,以後去了哪兒,就不清楚了。並且他比來幾個月都冇在江湖露過麵。”
春謹然懸著的心放下大半,然後才發明祈樓主還隨信寄來了欠條,此次刺探連同前次給杭家兄弟帶口信,用度一共五十兩,並且特彆說明,是給了友情價的。春謹然磨牙把欠條揉成了團團,萬分悔怨幫他勸回了琉璃——鄙吝鬼樓主加上奸商師爺,的確助紂為虐!
仲春二龍昂首那天,春謹然終究再忍不住,提筆又給祈萬貫寫了封信。內容仍然冇提裴宵衣,隻是托對方刺探一下杭家比來有冇有出甚麼事。
二人躡手躡腳來到院中,砸門聲戛但是止。
春謹然公然紅了臉,下認識咕噥:“甚麼叫我家大裴……”
二人趕緊停下腳步,再不敢輕舉妄動。
丁若水見他一臉凝重,用心換上含混語氣,攤手道:“歸正解藥是出來了,剩下的隻能等你家大裴主動上門了。”
丁神醫再也冇法忍耐,終究暴怒出聲:“都他媽給我閉嘴!”
歡愉的春謹然能夠假裝甚麼都忘了,沉寂下來的春謹然卻不能。裴宵衣走之前,他便當著男人的麵給祈萬貫修書一封,內容很簡樸,就是聽聞有人要對杭明哲、杭明俊倒黴,以是托祈萬貫給二人帶個口信,剋日不管衣食住行都要更加謹慎,特彆是飲食,最好備以銀針試之。並且一再叮嚀,務需求派人劈麵傳達,以免有筆墨類的東西落入好人手中,打草驚蛇。春謹然信賴祈萬貫會將口信送到,也情願信賴杭家兩位少爺能夠做好防備,何況杭明浩要對於的是不是他倆尚未可知。但他不曉得這個口信會不會給裴宵衣帶來不測之險,固然男人不覺得意,但光是送毒這件事,在春謹然看來已是凶惡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