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卻安閒不迫的緩緩跪在了地上:“娘娘,有些話奴婢早就想說了,即使此次太子被廢,莫非就再無起複的能夠?您也曉得,聖上自小就恩寵太子,若悔怨了又當如何?到時候,您和三皇子便成了眾矢之的。”
幸虧,這一天,終究讓她比及了。
“可這事兒如果被聖上曉得……”
對於太子自小就被立為儲君,淑貴妃內心實在很不甘心,特彆聖上還親身把太子教養在身邊。不但請了大孔教太子功課,還讓許家至公子入宮做太子的伴讀,就是身邊奉養的主子,也都是精挑細選。這些,本來淑貴妃雖說有些拈、酸吃味,卻也還算過得去。直到那一日,她往禦書房給聖上送宵夜,瞧見昏黃的燭光下,聖上正批奏摺,而太子小小的人兒,竟然被他抱在龍椅上,就這麼偎依在他懷裡。
楊嬤嬤遣退殿中奉養的宮女,才考慮著開口道:“娘娘,奴婢有話不知當不當說。”
那以後,淑貴妃便悄悄盯著了東宮的動靜,不過常日裡,還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也因為她的不爭,愈發討了聖上的歡心,常日裡也愛往她這裡來,說她這裡溫馨。
楊嬤嬤躊躇了下,緩緩道:“娘娘,現在能在聖上麵前說上話的,也就隻要司禮監掌印兼稟筆寺人馮公公了。聖上猜忌心重,哪怕三殿下和大皇子一樣,指了小門小戶的女人,又如何?若娘娘能想體例拉攏了這馮公公,纔是長遠之計。”
淑貴妃的話還未說完,隻見那楊嬤嬤緊緊抓了她的手,一字一頓道:“娘娘,奴婢曉得您很惶恐,可您也看到了,現在聖上除了沉、溺丹、藥,還理睬彆的嗎?馮振遲早有一手遮天的那一日,您莫非還看不透嗎?”
說著說著,淑貴妃不由的想到了容妃所出的大殿下,固然有太後孃孃的顧恤,纔有了現在的宣平侯王家。可聖被騙真是不喜大皇子,那麼多的世家貴女,愣是給大皇子指了工部員外郎楊家的女人。從五品官職,在都城這麼多功勞貴族中,可不是小門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