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談這個還為時過早。”洛河已經神定氣閒地端了茶在手中，說道：“待我將病給治好了，你們再實施此諾也不遲。”
見她這般好脾氣，洛河的神采不自發和緩了很多，卻藏著幾分不安閒，咳了一聲，道：“將人喊醒，我替他診一診脈。”
起先先是表示她救治馮英廉乃是‘本分以外’之事，現現在又道不奇怪他們以‘俗物’回報……
與其說是做事講原則，洛河此時給她的感受更像是‘恐怕提早說了他們會不承諾，不如等病治好了再說——畢竟病都給治了，他們總不能出爾反爾地耍惡棍吧？’……
哪怕開價黃金萬兩，她躊躇了，那都算她不孝。
馮霽雯大喜過望，雖一時摸不透洛河的企圖，但也隻是連聲伸謝，一麵請洛河入坐。
洛河聞言眼睛總算亮了亮。
“……”還品德綁架上了！
隻要洛河情願脫手，酬謝必當百倍千倍賜與，絕無二話。
馮霽雯倒真不知這個病不能多睡，當下隻道：“多謝神醫提示，今後必當讓下人多做束縛。”
“奴婢當時聽著，錢先生竟連大聲兒說話都冇有。但神采可嚇人了！一向沉著聲音詰責些陳年舊事……”
“行了。”洛河抬手打斷了她的話，“這病我有九成掌控治得。隻是……治病救人雖醫者本分，但我當初既已立下誓詞，此生不再脫手治病，若此番違背此誓出了手，此舉便在醫者以外了。”
馮英廉被俄然喊醒，情感不大好，加上對洛河很有成見，診脈時全程和洛河吹鬍子瞪眼。
馮霽雯趕緊讓人請了洛河出去，交代丫環去換一壺新茶，又跟馮舒誌一同起家相迎。
馮舒誌卻也是一臉不測，並道：“彆說不是我請的，我即便是請了，也冇這個本領能將人請動啊！”
但是這個包管也並不能讓馮霽雯就此放心。
洛河彷彿冇推測她也在，進了廳內背動手轉了一圈兒，才挑眉問：“病人呢？”
“這個時候睡甚麼覺？呆癔症，越睡越胡塗不懂嗎？該當多讓他開動開動腦筋纔對，你們這心也真是夠大的——”洛河皺著眉一通數落。
“王傑夫人一向在亭子裡哭，帕子都濕透了，奴婢們也不曉得該如何勸。”
認識到本身能夠掉坑裡了，馮霽雯試圖想要挽救一下。
這倒是……
她天然不會笨到去問洛河為何俄然改了主張這等不見機的題目，隻要洛河肯診、肯治，她必定是順著他的意義往下走——麵對此等脾氣的長輩，她最該做的就是毫未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