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值得。
程淵聞聽,心下一時揪起。
照此說來,有冇有能夠太妃從好久之前、乃至是一開端,就已經曉得本相了?
況太妃對上了她的眼睛。
那麼她又為何坦白至今?
“不但僅如此啊皇上!”
況太妃在心底歎了一聲。
乾隆的眼神頓時一緊。
她生性冷酷,又因對這人間諸人諸事皆絕望透頂,故而早已冇了甚麼公道之心、虧欠之意。
太妃本日站在這裡,便足以證明統統了。
是因為九瑛驚駭擔罪,不敢、不肯站出來捅破嗎?
玉嬤嬤取出了一枚藥丸,以手帕相托,呈起道:“皇上,此枚藥丸碾碎成粉,一次取用三兩成,便可取一活人道命。也可多次少量利用,使得中毒症狀看起來更加輕微綿長,但光陰已久,亦難逃一死。”
這丫頭活脫脫一副不管本相如何,她也毫不肯見本身連累出去的小模樣,可真是護短極了啊……
“太妃……”玉嬤嬤昂首看她,眼中已皆是淚水。
她要說甚麼?
況太妃語氣安然隧道:“這毒藥是物證,我為人證,又怎會冇有乾係。倒是你,當年不過是的服從我的叮嚀辦事、不得已為之罷了,或可從輕措置。”
乾隆半信半疑地看著況太妃,問道:“可太妃又怎會如此清楚?”
但太妃甚麼都冇有說過。
“太妃可知本身在說甚麼!”馮霽雯幾近是不受節製地轉過甚去,看著況太妃,說道:“您與玉嬤嬤久居宮外,怎會同嘉貴妃有來往?”
“這人間竟真有如許的毒藥?”
這雙眼睛又清澈又敞亮,內裡藏著的並非質疑,而是焦心的勸止。
高雲從遣來了一名得力的寺人管事去辦此事。
她身邊的人製出此毒,犯下如此大錯,若冇有她這個主子的授意,說出去誰會信賴?
她語氣安穩平靜,氣味分毫穩定,目視著高高在上的乾隆,凝聲說道:“此事,人證物證俱在。”
寺人將玉嬤嬤手中的藥丸謹慎翼翼地接過,退出了養心殿。
“皇上,當年太妃並未參與此事!此毒是奴婢遵循嘉貴妃的交代所製,與太妃毫無乾係……皇上儘管措置奴婢,還請千萬不要連累太妃!”玉嬤嬤跪地求道。
“現在本相已經瞭然——自入宮以來,嘉貴妃為謀權勢,草菅性命,結黨營私,暗害妃嬪,殘殺構陷大臣。為洗清嫌棄,不吝一手策劃西苑之變,已然是謀逆犯上之舉,其滔天罪過不成寬恕。”
“當年從嫻妃,到常保,再到令妃,所中之毒皆為一種叫做‘萬閉散’的毒藥。此毒無色有趣,從毒發到身亡,大要似同得了一場久治不愈的風寒,就連中毒之人也發覺不出任何非常來,故而能等閒殺人於無形當中,且不會引發思疑。此毒一旦服下,絕無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