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福康安不必多禮,又抬手命部屬持續趕路。
一行人馬穿過半壁街,剛進了西江米巷內,騎馬打頭在前之人便見福康安已策馬趕了過來。
又因篤定和珅現在身負極刑,即便逃脫出去也必是死路一條,故而認定了這是和珅為求保命、‘為表歸順誠意’而拋出的籌馬。
“……你的意義竟是嫌我多事,壞了你的打算?”聽得心中滋味不明的福康安臉上開端有些掛不住了。
不知皇上若得知本相,又該是如何的大怒和寒心。
和珅搖了點頭。
那些人打著救援和珅的燈號,混入梨園刺殺皇上,可若隻是如此的話,他們在照顧真刀真槍的環境下是如何躲過層層查抄,並剛好挑選在巡查的禁軍分開的時候脫手的?
福康安再開口時,語氣已有竄改:“西苑之變,當真是白蓮教入宮刺聖那麼簡樸嗎?”
好笑怪誕,卻又讓民氣驚。
“這些頭子自是個個固執之極,反清複明幾個字早已烙進骨肉裡去了,說得好聽些都有些寧死不平的時令在。”和珅看著被風吹起的馬車簾,說道:“可白蓮教中也非大家皆是如此,據我剋日所知,這些年來白蓮教為強大權勢,大量堆積了一些無家可歸之人,實為練習豢養殺手。這些開初隻為求溫飽之人,並非都甘心陷在這腥風血雨當中。”
他大抵地將本身被劫走以後的顛末和打算與福康安說了一遍。
“如此其心可誅之人,必不能再留在陛下身邊。”福康安眼中冷意畢現。
“你到底打得甚麼算盤!”福康安不答反問。
正因如此,白蓮教總舵主纔會承諾了和珅要親身見他詳談的前提,於本日冒險入京。
眼下他坐在馬車裡看起來尚且平靜,可若不是怕他通緝犯的身份在路上引發動亂再遲誤了進宮的路程,隻怕此時他早已策馬衝進宮去了。
“你此時倒是曉得焦急了,先前若能差人傳個口信給她,她也不至於如此孤注一擲。”福康安雙手攥拳壓在膝上。
他本來還擔憂他會被惡賊反手一刀告結束性命,可眼下看來他整天馬不斷蹄的搜救竟是毫偶然義!
如此之大的引誘,由不得他們不中計。
他們打著過河拆橋的主張,卻不知魚網正在漸漸收緊。
“勾搭倒談不上。景仁宮自是看不上白蓮教的,不過是借刀罷了。”和珅語氣有幾分莫測地說道:“借得好了,將我撤除。而若借得不好,冇節製住這把刀……對他們而言,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