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楚是被人好吃好穿服侍著的座上高朋吧?
他一向感覺這不是偶合,而是有人奧妙策應。
那些被髮落正法的外務府官員寺人,隻怕是被人作了替罪羊來使了。
福康安已經一腳踢開了步隊中間那輛馬車的車門,閃身進了車廂內。
車輪滾滾。
“你此時倒是曉得焦急了,先前若能差人傳個口信給她,她也不至於如此孤注一擲。”福康安雙手攥拳壓在膝上。
他大抵地將本身被劫走以後的顛末和打算與福康安說了一遍。
他翻身上馬施禮。
一行人馬穿過半壁街,剛進了西江米巷內,騎馬打頭在前之人便見福康安已策馬趕了過來。
他夙來是出了名的沉穩,本事得住性子,可有關馮霽雯安危之事,多擔擱半晌他都難以放心。
眼下他坐在馬車裡看起來尚且平靜,可若不是怕他通緝犯的身份在路上引發動亂再遲誤了進宮的路程,隻怕此時他早已策馬衝進宮去了。
這些人便是衝破口。
他出於顧慮景仁宮眼線浩繁,為防生變,不敢有太多行動。本覺得先前有秦顧留下的石灰粉作為線索表示,馮霽雯足以確認他安然無恙,卻未曾想,是他低估了她對他的擔憂,反倒弄巧成拙了。
瞧瞧啊,他通身高低是拾掇的乾清乾淨、齊劃一整,臉上更是連根兒鬍渣都冇有,除了方纔被他揍得發青的眼角以外,真可謂翩翩風采半分未減!
福康安再開口時,語氣已有竄改:“西苑之變,當真是白蓮教入宮刺聖那麼簡樸嗎?”
福康安邊想邊說道:“隻是固然抓到了白蓮教舵主等人,遵循他們唯恐大清天下穩定的做派來看,隻怕等閒也不會供出此事。”
他表示福康安不必多禮,又抬手命部屬持續趕路。
看了一眼他近乎袒護不住的憂心,福康安也莫名沉默了下來。
他富察一門儘忠於天子,毫不能容忍這等陰詭凶惡存活於宮廷以內。
又因篤定和珅現在身負極刑,即便逃脫出去也必是死路一條,故而認定了這是和珅為求保命、‘為表歸順誠意’而拋出的籌馬。
“本來打算程父執本日入京,圍殲狀元樓,羈拿白蓮教總頭子,入宮稟明聖上,以此證我明淨。”
車內之人好似冇看到他渾身的肝火沖沖,徑直問道:“可都安排安妥了?”
旁的臨時不顧,能儘早趕到她身邊護住她纔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和珅輕歎了口氣,道:“冇有景仁宮和金簡的助力,白蓮教的手焉能伸到紫禁城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