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使然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地分開,氣得牙齒都幾乎咬碎,卻偏生無計可施。
“你現在倒是頂好的脾氣!”
隻怕程使然怕的不是皇上的見怪,而是另有其主吧——
堂堂正正地來辦公差,多等上半晌又有何妨?
錢灃不知他低聲叮嚀了甚麼話,隻見他將手令交給了此中一人以後,那二人便敏捷分開了此處。
轉刹時,錢灃又想到自那封匿名彈劾金簡貪墨等多條罪行的奏摺曝於人前以後,他便接到的那樁考覈金簡風格的公差——此事查辦的過程中,程使然一再推委後延,決計包庇的企圖再較著不過。
“甚麼!”程使然大驚失容:“你說……馮氏逃了?”
狐疑福康安是要助她叛逃出京,程使然重點派了人手順著幾條出城的線路去圍堵追截。
錢灃削瘦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龐大的神情。
程使然的態度讓貳心下邇來更加壓抑不住的猜想如雜草普通伸展發展。
一陣腳步聲傳來,先前被他派去的兩名官兵已經摺返,隻聽得一人快步上前慌聲稟道:“不好了大人!反賊家眷馮氏人已不在府內,問其丫環主子皆道不知去處!”
“若真是皇上的旨意,那就請二位大人回宮請一道讓福某撤離霽月園的手諭來。”福康安說話間,背動手轉過了身去,微微仰起的下巴透著一股倨傲的味道:“到時也好便利同二位大人正式交代。”
錢灃亦是一驚。
“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究竟賣的甚麼藥。”程使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半晌也不得溫馨,見福康安的重視力不在這邊,當即招手遣了兩名官兵前來。
錢灃見他神情憤怒,不由皺眉說道:“擺佈不過是多擔擱些時候罷了,待手諭請到,到時看他另有甚麼藉口禁止。我之以是如此,為得隻是不讓都察院落人丁病罷了。”
錢灃將他的安排聽在耳中,欲指出自發不當之處,卻又嚥了歸去,並未多說任何。
“一幫廢料!”他黑著一張臉朝一世人嗬叱道:“還愣在此處做甚麼?當即前去搜捕馮氏的下落!”
那他呢?
日頭垂垂降低,已有幾分烈意,程使然不知是熱是急,額角爬滿了汗水。
“他這清楚……”程使然滿麵不忿,錢灃卻禁止他持續說下去。
此時進甚麼宮,他是要去找和珅!
思及這些,本來胸前狠惡起伏著的錢灃自嘲間,卻又想到家中的老婆邇來抱病之態。
“那便依福統領所言。”錢灃拱手道,“既如此,還請福統領稍候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