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程使然怕的不是皇上的見怪,而是另有其主吧——
“若真是皇上的旨意,那就請二位大人回宮請一道讓福某撤離霽月園的手諭來。”福康安說話間,背動手轉過了身去,微微仰起的下巴透著一股倨傲的味道:“到時也好便利同二位大人正式交代。”
一陣腳步聲傳來,先前被他派去的兩名官兵已經摺返,隻聽得一人快步上前慌聲稟道:“不好了大人!反賊家眷馮氏人已不在府內,問其丫環主子皆道不知去處!”
以是,和珅必定還活著,且就在都城!
錢灃亦是一驚。
在這等周到的設防之下,和珅絕無能夠會被帶出城去。
待找著了人,他必然要給他兩拳才行!
“那便依福統領所言。”錢灃拱手道,“既如此,還請福統領稍候半晌。”
那秦顧也真夠能夠的,線索留到一半就俄然消逝了,讓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闖!
轉刹時,錢灃又想到自那封匿名彈劾金簡貪墨等多條罪行的奏摺曝於人前以後,他便接到的那樁考覈金簡風格的公差——此事查辦的過程中,程使然一再推委後延,決計包庇的企圖再較著不過。
他無數次如同身處泥潭,任有滿腔激奮,手腳卻皆使不上半點力量。
堂堂正正地來辦公差,多等上半晌又有何妨?
狐疑福康安是要助她叛逃出京,程使然重點派了人手順著幾條出城的線路去圍堵追截。
要見到皇上的手諭才肯放行,此乃福康安的發起,皇上即便見怪卻焉能怪到都察院的頭上來?
福康安的要求當然有些像是在決計刁難,可給出的來由卻又談不上有甚麼錯處,若真是以同他起了牴觸,反倒誤事。
程使然的態度讓貳心下邇來更加壓抑不住的猜想如雜草普通伸展發展。
這些都是程使然的手筆。
程使然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地分開,氣得牙齒都幾乎咬碎,卻偏生無計可施。
明天他即便是把北都城全部兒給掀了,也需求把和珅找出來!
“他這清楚……”程使然滿麵不忿,錢灃卻禁止他持續說下去。
他本身又有甚麼值得一提的作為嗎?
越是如此,越顯得心中有鬼。
程使然已大步走向福康安,沉聲道:“怪不得福統領各式阻擾,原是私放了反賊家眷叛逃,纔在此蓄意遲延!來人啊,押下福康安,容我將此事奏明聖上以後另論其本日之罪!”
“備馬!”
如許的人當真欠揍!
錢灃削瘦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龐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