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先傳她進殿見朕。”
皇上自高雲從手中接過馮霽雯呈上的奏本。
這一回,換她來庇護他。
而執意不肯認罪,直至甘心被拖出去受罰,為得也不但僅隻是遲延時候,等馮霽雯過來。
本處於大怒之下的乾隆意味不明地嘲笑了一聲,道:“召其進殿。”
劉墉卻悄悄搖了點頭。
此人從不張揚,但所做之事不分大小必然都有著極強的目標性。
憶起傅恒,乾隆心底湧出一絲澀然的感性,雖是稍縱即逝。
“此時方纔進宮,莫不是與馮英廉一同領罪來了?”
聽她張口便是‘洗脫委曲’,又從未以‘罪臣之妻’自稱,是與和珅那幅始終不肯認罪的態度普通無二,乾隆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他身上的囚衣過分薄弱,手指冰冷。
高雲從宣讀間,馮霽雯望著身側如同驚弓之鳥普通縮跪在那邊、連昂首看她都不敢的祖父,心下是從所未有的揪痛。
仍跪地未起的世人本來隻當馮霽雯是拿出了甚麼反轉性的證據來,聽罷才知不過就是傅恒生前所留下的一封為馮英廉討情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