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和珅歎了口氣,語氣中皆是無法的寵溺——
馮霽雯點頭看著他,問:“爺這是要問甚麼?”
話至此處,他不由將馮霽雯抱得更緊了一些。
四目相對,終究她倒是眼中含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之以是光榮她是馮霽雯,隻因是情素未起之時便得以將其娶過門的偶合罷了,而與她的身份或是樣貌無關。
“隻如果夫人。”他答得必定。
馮霽雯卻從他格外復甦的聲音與雙眼中看不出半點剛醒之意。
馮霽雯抬起眼看他,朦昏黃朧地問:“爺幾時醒的?”
這究竟得是攢了多少輩子的功德,才氣換來的福分?
“我想曉得,我可會與夫人白頭到老?”
馮霽雯已是熱淚滿眶。
“我就曉得,你不會怕我。”她埋頭在他胸前,聲音聽起來悶悶地,儘是鼻音,彷彿是夾帶了哭意在說話:“感謝你不怕我。”
馮霽雯又愣了好一陣。
“你且答我。”
馮霽雯聽罷,一時不由怔住了。
看這模樣,倒是有幾分慎重。
馮霽雯聽罷悶笑了一聲,道:“那可不見得……”
“夫人不是說曉得將來之事嗎?”
和珅於此時忽而伸展了眉眼。
“也是剛醒罷了。”
因為他非常清楚並肯定,真正吸引著他的,是這具身材裡,獨一無二的靈魂。
“平心而論,多少有一些。”他的語氣是一變態態的當真,就這麼緊緊抱著她,說道:“我猶記得額娘剛歸天之時,我對存亡二字尚且懵懂不知,隻聽大人們講,待過了頭七,額娘便再也不會返來了。額娘頭七當晚,府中的下人們早早熄燈歇下了,就連阿瑪亦是,聽金伯說,他們是恐被額孃的回魂給衝撞著了。”
“那我怕是隻能親身坐實那一則斷袖之癖的傳言了。”
“夫人醒了。”
她想,她大抵是獲得了此大家間最純粹寶貴的一樣東西。
和珅聽罷以後臉上有著長久的癡鈍。
馮霽雯睜著雙尚且淚意昏黃的眼睛,被他吻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他非是無所害怕之人,但對於她,卻可突破統統忌諱。
此人必是早就醒了。
如此運氣下的兩小我,談何白頭到老?
“傻瓜。”和珅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溫聲道:“你我是伉儷,何談謝字?且想一想,今晚若換作你是我,我是你,你定也不會生出涓滴畏縮之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