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如何又紮到手了?”秦嫫忙地過來檢察,見馮霽雯皺著眉心的模樣,繼而道:“太太本日瞧著心不在焉的,還是彆再繡了。”
“另有六爺病重之事,以及現在我軍的耗損、緬甸的政局。”程淵望著營帳外,道:“大要雖是得勝,可此戰決不能再打下去了……那日致齋暗裡便與我提及過,緬甸分歧於蒙古,即便打下來了,也隻是外藩屬國,如琉球一樣,不能設流官征服常駐統領,難以法統歸一。而眼下我軍狀況如此,速戰速勝是絕無能夠的,換而言之,眼下天時天時人和是倒黴。”
馮霽雯心下不解,跟著那大丫環出了廳門,不由體貼了一句:“傅恒夫人但是身材不適?”
這類不解一向持續到她被請進傅恒夫人所居的“敬堂院”中。
最後倒是道:“你回京請罪,奏摺由我來寫,八阿哥被俘,本就是我該擔的罪惡,不必任何人來替我受著!”
馮霽雯聽罷放心下來,但是心中的不解卻更濃了。
端看背影,不但不是下人丫環,且看有些眼熟。
永璿走了出去。
阿桂聽罷沉默很久。
他不似永瑆那般兀自倨傲,與其說是一名皇子,倒更像是一名讀書人。
“談甚麼黑鍋不黑鍋的,我比不得你與六爺,皆擔著軍機大臣的擔子,家室又大,我孤家寡人一個,長年駐守雲南,即便是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也是聽不著的。”程淵無謂地笑著說道:“若真能撤兵,於雲南百姓亦是幸事。”
她這幾夜頻頻發惡夢,除了最令人錯愕的第一晚不知是夢到了甚麼以外,這兩日她夢裡總會呈現和珅的身影。
她與傅恒夫人之間的走動本就密切,秦嫫聽罷未有多想,當即讓丫環們去籌辦了。
馮霽雯聽罷點了點頭。
“嘶——”
馮霽雯被請入傅恒府內,同平常普通在前廳等待,可等了去傳話的丫環返來以後,卻未見傅恒夫人的身影。
“以是這陳罪摺子,理應由本王親身來寫,呈於皇阿瑪纔是。”
“可也不能由你來背這個黑鍋!”
她剛進得院內,還不及往正堂中去,便瞧見院中鮮明跪了一小我。
此時營帳被人撩起,隨後傳來一道男人聲音,倒是道:“這奏摺,應由本王來寫。”
“夫人統統安好,勞太太掛記了。”大丫環笑著答道。
傅恒夫人也許有動靜。
“若說屈著,六爺抱病在身,日日飽受煎熬,卻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也難以埋頭回京養治,本是國之棟梁般的人物,落到有病不得治的地步,說出去怕是冇人會信,莫非他不平嗎?你又何錯之有,日日在這營中熬著日子,仗不得打,和字又講不得,你不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