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淵也知他脾氣固執,聞言是也不再多勸。
“待致齋的環境穩定下來,我便回京向皇上請罪,勸其退兵。”
“話雖如此,卻實在是太屈著你了……”
“方纔二位將軍的對話,本王皆聽到了。二位將軍忠肝義膽,以大局而重,而將小我榮辱置於厥後,本王深感佩服。”他看著程淵與阿桂,溫文爾雅的眼中滿含懺愧之色,“被緬人俘虜,皆因本王當初不肯聽阿桂勸止,方纔變成大禍。到頭來,還害得和珅搏命相救,實在懺愧之極。”
“以是這陳罪摺子,理應由本王親身來寫,呈於皇阿瑪纔是。”
“不成。”程淵點頭道:“六爺現在行動不便,這些兵又是你一手帶出來的,須得你留下來安定軍心才行。”
來的是一名傅恒夫人身邊兒的大丫環,她笑盈盈隧道:“夫人讓奴婢領和太太去上房。”
阿桂聽罷沉默很久。
這類不解一向持續到她被請進傅恒夫人所居的“敬堂院”中。
程淵又道:“另有致齋,以一品文官之軀犯險,破了你我皆冇法廢除的困局,冒死將八阿哥挽救,可因關乎皇室莊嚴,明麵上卻連一句該有的恩賞也必定得不到,莫非他不平嗎?”
“可八阿哥先前被俘,依皇上的性子,隻怕是要滅此朝食才氣解氣。我們……總不能執意勸皇上撤兵吧?”
“嘶——”
“若說屈著,六爺抱病在身,日日飽受煎熬,卻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也難以埋頭回京養治,本是國之棟梁般的人物,落到有病不得治的地步,說出去怕是冇人會信,莫非他不平嗎?你又何錯之有,日日在這營中熬著日子,仗不得打,和字又講不得,你不平嗎?”
可話到了嘴邊,俄然又想到了彆的。
馮霽雯聽罷放心下來,但是心中的不解卻更濃了。
大戶人家待客多是在前廳,能被請去內院的,多是親眷。
馮霽雯手指被針尖刺破,疼得醒過神來。
她想曉得些雲南那邊的景象。
傅恒夫人如何俄然讓人帶她去內院說話了?
程淵與阿桂聞言忙向來人施禮。
……
阿桂聽到最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這幾夜頻頻發惡夢,除了最令人錯愕的第一晚不知是夢到了甚麼以外,這兩日她夢裡總會呈現和珅的身影。
馮霽雯被請入傅恒府內,同平常普通在前廳等待,可等了去傳話的丫環返來以後,卻未見傅恒夫人的身影。
永璿走了出去。
她現在眼神不大好使,可小仙小茶倒是一眼就瞧見了跪著的人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