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似有打鬥之聲。
馮霽雯按著狂跳不止的心臟定睛望去,隻見竟是馬匹頸部中了箭,箭身從側麵穿喉而過,血流不止,不大會兒便染紅了草地。
語氣聽起來較常日比擬格外埠遲緩衰弱,可此時對和珅而言卻如同天籟之音普通動聽。
他行動極快,錢應明即使反應還算敏捷,卻還是被他一刀砍在了右肩處!
他看和珅不紮眼,已不是這一兩日的事情。
“夫人!”
馮霽雯這才發聲。
林中蟬鳴聒噪,悶熱至極,而剛遭了一番性命驚險的馮霽雯卻仍盜汗淋漓,手腳冰冷,感知遲緩。
望著那泛著寒光的大刀揚到了半空中,紀叔嚇得魂不守舍,驚叫一聲提示錢應明謹慎。
“我……我在這兒呢。”
如何過來找她了?
之前是,現在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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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隻得行動生硬地點了一下頭。
錢應明竟真的無懼犯險地走了過來,攔在車前望著這幫來路不明的流匪,向來倔強嚴厲的臉上寫滿了鄙夷之色,冷哼了一聲道:“此時恰是京八旗駐兵巡查的時候,你們倘若識相,就該在未鑄成大錯之前束手就擒,隨我前去衙門自首!”
來到殘破不堪的馬車前,他當即躍上馬來上前察看環境。
她膽量真是大的夠能夠了。
馮霽雯張口欲迴應他,卻一時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那便好……
馮霽雯腦海中還是嗡嗡作響的狀況。
可她半點不悔怨本身所為。
冇有任何馴馬經曆的小茶掙紮著要爬出車廂去抓那韁繩,卻也幾乎被甩上馬車去!
錢應明痛呼一聲,疼痛難忍的身形當即就歪向了駕座方向。
福康安見她髻發狼藉,描述狼狽不堪,麵上還帶有血跡,又非常有經曆地檢察了馬匹,見到那支銀釵還插在原處,頓時沉了臉。
他顯是大驚。
再者,就憑他這張嘴,再說下去隻會更加激憤對方。
而跟著那人將刀拔出,鮮血飛濺,一股腥熱直撲向馮霽雯麵門,血珠濺到她臉上,麵前一片猩紅之色令倍顯觸目驚心!
而此時,卻聽得馬匹俄然淒厲地叫了起來。
火線似還跟著一輛馬車。
乍然聽到這道極熟諳、語氣中卻滿帶著從所未聞的嚴峻之意的聲音,整小我仍沉浸在死裡逃生的餘驚當中的馮霽雯,行動有些怔怔地轉過甚去。
更要命的是,失控的馬匹沿著狹小的石徑一起而下,麵對火線一坡密林,全然冇有要掉頭或是轉彎的跡象,而是直直地欲就此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