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待要問啟事,朱甫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搖點頭,表示埋頭趕路。
半睡半醒間,趙秉文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一個激靈,睜眼看到天已擦黑。細心辯白,窸窣聲恰是由屋墟傳來。
翌日,鄉親們幫襯著摒擋後事。趙秉文神采灰白、眼睛紅腫地跪在一旁,抽泣地看著父親的屍身。
且說趙秉文回到家後,對父親講了溪邊的事情。趙執宗也感有些奇特,但未放在心上,叮囑趙秉文去村西頭買些米,籌辦燒飯。
來到王家屋墟前,趙秉文尋得一塊潔淨的石頭,將懷中吃食取出,並以水代酒,仿著父親之前祭奠的模樣,全都擺放上去。望著王家已燒成廢墟的屋宅,趙秉文一時候心念叢生。想本身自幼冇娘,與父親相依為命,現在父親又放手人寰,乃至連最要好的玩伴也橫遭不測,且不說此後的日子該如何捱過,單是想到人間今後再無親人,便令趙秉文不由悲從中來,慟哭起來。
又過了一日,趙秉文想著王家屋墟應是不再炙烤,晌午在鄰裡家草草吃過飯後,懷中揣了些許食品和淨水,推說出去逛逛,便籌辦前去祭奠王亦萱。也幸得趙執宗活著時多有善行,幸虧鄉親們多加照顧,村中暫由一名離秉文家比來的鄰裡,每日做好飯時叫他用飯。這名鄰裡也知此時的秉文冇法開解,出去逛逛也好,便由他去了。
哭了一陣,因剋日突遇劇變,且連日來白日飲食如蠟,夜間展轉易醒,趙秉文感覺有些倦乏,便倚在中間的樹下安息。心力蕉萃之下,竟垂垂睡著了。
趙秉文不由腿腳酥軟,嗓子發緊,問道:“是誰?”
少年頓時大悟,連連點頭。
“為何?”
剛跑出門,便聽到有人馳驅呼喊:“失火了!王家失火了!”趙秉文淚眼模糊看到村北方向冒起濃煙。村民們聽到後紛繁帶著家中能盛水的器皿,有跑向王家的,有跑向溪邊的,人聲喧鬨,雞飛犬哮,村中頓時亂作一團。
又過了半個時候,十號和十二號趕回。十二號將一幅畫有門路地形模樣的鹿皮呈予華服男人,十號隨後上前在鹿皮上指了一處地點,並低聲稟報了些甚麼。華服男人聽後陰陰一笑,道:“他公然在此。”
朱甫瞧了瞧少年,輕歎道:“本來少主也不知此事。我跟從將軍近十年,關於天鸞也所知甚少,僅知將軍每逢大事,身後必有天鸞。想我地螭已是將軍於天下奧妙遴選而出的十二人,術藝武功皆為精銳之精銳,我軍亦極少有人曉得我等存在。而當我得知地螭之上另有天鸞時……那邊麵是多麼的人物啊。”言語間,眼中羨慕神馳之色儘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