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虯瞧這些人均非善類,王亦萱落入他們手中,隻恐有礙全麵,本不肯承諾,何如中年儒生勢在必得,恐嚇利誘之下,他們由張虯帶路星夜追逐,便有了本日之事。
趙秉文瞧著氣急廢弛的張虯,感到有些快感,有些驚駭,另有些許的不幸。正欲安撫幾句,張虯快速停了下來,鎮靜道:“老子如何健忘了?王亦萱這小丫頭曾講過,密室頂上的那塊玄鐵來自西域,鍛造玄鐵的怪傑許是也來自西域,對,必然是來自西域!老子去西域找人將那甚麼勞什子的鐵破了去。”
張虯頓如五雷轟頂,癡怔了半晌,俄然狂躁大喊道:“老子的金子!整屋的金子!整屋的金子啊!”
那名官吏聽到,與趙秉文淺笑道:“小兄弟嘉獎了。本官宋雲,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趙秉文見了,不由鼓掌讚道:“嘗聞前人治軍前後襬布,進退迴旋,如臂使指,不過如此罷。”
不說搶書還罷,趙秉文聽及此事,立時跳了起來,截口道:“書柬還我!”
“宋將軍,鄙人姓趙,名秉文。”“老…我叫張虯。”
趙秉文有氣有力道:“鬍子張,眼下雖是剛過夏季,為何我卻感覺愈走愈冷?”
想那《韓信兵法三篇》為兵家珍寶之一。聽張虯這般講,中年儒生狐疑大起,立令眾軍人將張虯擒獲。威脅之下,張虯將密室藏有很多書柬、僅王亦萱方能翻開構造等事和盤托出。
張虯與趙秉文儘走河西走廊,跋涉半年,神態委靡,胯上馬匹亦是怠倦不堪,偶爾一個響鼻,二人也似未聞。
張虯不屑道:“劉伶是哪一個?酒量比老子還大麼?”
中年儒生聽後,先贈送張虯一百金作為定錢,要張虯與其一道抓取王亦萱,開啟密室取寶,過後不但將一令媛托付張虯,並再付兩令媛為酬。
二人正在山間逶行,忽見劈麵來了一隊人馬。居中官吏頭戴平巾幘,身著褶衣褲,兩端的近百名流兵戴胄執盾,披明光鎧,儀態舉止甚是嚴整。
宋雲笑道:“張懦夫真是豪放之人。本官受命出使西域,本日甫回蔥嶺,便遇妙人,實是有緣。瞧二位應是南朝人士罷?”
張虯訕訕道:“書柬已賣了。”
時價孟秋,兩人一馬沿道迤邐而行。細心望去,恰是張虯與趙秉文。
張虯老臉一紅,麵露愧色道:“我是妄圖王家密室中的寶貝,卻也從未想過傷害你與王蜜斯。你想上一想,除前些日我搶走一部書,甚麼時候傷過你們?畢竟我也是瞧著蜜斯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