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文見張虯隻是自顧自說話,渾然未聽出本身兩句歪詞真意,暗自掩口偷笑。
不說搶書還罷,趙秉文聽及此事,立時跳了起來,截口道:“書柬還我!”
瞠目結舌的趙秉文瞧著有些癲狂的張虯,心中暗叫不秒,悄悄回身正欲逃脫,被張虯覷見,一把擒住,大笑道:“老子豈能讓你好事?你與老子一起去西域,方能教人放心。”說罷,縱身上馬,將趙秉文反身橫置於馬背上,拍馬奔西而去。
張虯與趙秉文儘走河西走廊,跋涉半年,神態委靡,胯上馬匹亦是怠倦不堪,偶爾一個響鼻,二人也似未聞。
來到山腳下,隻見蒼穹澄藍,雲彌其間,雪山巍峨,冰峰刺眼。陽光輕伏在積雪上,擲來的光芒七彩斑斕,映得山穀如同瑤池普通。趙秉文久居江南之地,初度見地西域雪山壯景,看得目奪神馳,不由讚歎道:“江南水鄉自是清秀嫻美,西域群山更見雄渾威壯。若劉伶到此,恐要賦詩百首,醉上一年罷。”
“宋將軍,鄙人姓趙,名秉文。”“老…我叫張虯。”
值張虯拾書煩惱之際,中年儒生恰好進門,瞥見“韓信兵法三篇”六個大字如獲珍寶,出一令媛要張虯出讓。一部書簡練值令媛,令張虯欣喜過望,當即稱家中另有很多書柬,均成心讓渡。
張虯見他一人在此,甚感奇特。詰問之下,本來他們在南青州時碰到一支軍隊,稱王懷義是南朝細作,五花大綁捆了去。隻要這名伴計見機快,逃了出來。
與伴計彆離後,張虯深思王懷義遭綁,恐是難保安然,既如此,開啟密室隻能下落在王亦萱身上,幸虧現在王亦萱尚不知情,且再無人會去王家廢墟,時候餘裕了很多。
張虯白眼道:“老子在涼州買氈衣帽時,是哪個說風涼話的?甚麼‘夏買冬衣謀遠長,春(蠢)備秋糧唯老張’。現在曉得了罷?臭小子,要說這西域氣候較江南氣候……”
隻見遠處群山起伏,連綴逶迤,雪峰群立,聳入雲天。張虯精力為之一振,執韁縱馬疾走。
二人正在山間逶行,忽見劈麵來了一隊人馬。居中官吏頭戴平巾幘,身著褶衣褲,兩端的近百名流兵戴胄執盾,披明光鎧,儀態舉止甚是嚴整。
“啊!”趙秉文兩腿一軟,跌坐到地上。忽又蹦起,詰問道:“你可還記得賣給誰了?他住在那邊?”“賣給阿誰三撮鬍子的中年儒生了。”聽聞此話,趙秉文頓時心中一涼。
想那《韓信兵法三篇》為兵家珍寶之一。聽張虯這般講,中年儒生狐疑大起,立令眾軍人將張虯擒獲。威脅之下,張虯將密室藏有很多書柬、僅王亦萱方能翻開構造等事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