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隻是力辭不受,陳慶之便不再強求。臨行前道:“你等不屬我統領,本不宜多講,但你與我也算有緣,贈你一言。國值戡亂,恰是甲士奮身效命之時。當下餉糧雖是有些吃緊,卻也要緊著本身,如此方能束動部下,萬不成擾掠百姓。”
王亦萱嚇的花容失容,連聲哭叫。趙秉文急怒之下,揮臂掄拳,腳飛口咬,何如對方既是成人,又披鎧冑,還是嬉笑著將二人拖向虎帳。
用過飯,陳慶之對趙秉文道:“你二人有何籌算?”
陳慶之道:“聽你所言,一是這個女童因家道富庶遭賊人劫奪滅門。而一個富庶人家的女兒,外出玩耍如何能冇有仆人婢女在旁護著?又如何來的僅她一人餘生?此為一分歧道理。二是你家半耕半讀,亦遭賊人殛斃。想來賊人作歹,所為不過財物與恩仇。你家中雖不至家徒四壁,卻也應無餘財,而你父親料來更是與人無爭,何至橫遭不測?此為二分歧道理。三是聽你所言,你父親與女童家高低幾十口儘皆遭戮,而村中旁人涓滴不知。能於晴日白天殺數十人而不轟動村鄰,如此行動便是等閒軍隊亦難辦到,又豈是普通賊人所能為?此為三分歧道理。”
瘦高兵士喝道:“瞧你如此鎮靜,可見定是特工。弟兄們,將這兩個小崽子捉起來。”
正緊急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停止!”一名身著亮甲、一襲白袍,年約五十餘歲的將軍攜幾名親兵健步走來,隻見他麵龐清臒,雙目炯然,頦下一綹白髯,隨風微微飄灑。
老將軍來到跟前,瞧了瞧趙秉文和王亦萱,眉頭微皺,不怒自威,道:“你說這兩個孩子是特工?”
陳慶之初時髦能神采如常,邊聽邊逗弄王亦萱。後聽得三個賊人赤手空拳未幾時便將王家滅門,趙執宗死於武功妙手之下,眉頭漸擰,當聽到趙秉文的猜想後,神采愈發凝重。在詰問華服男人的表麵,並幾次確認確是右腳不便,行動深淺不一後,陳慶之墮入深思,不再言語。
“好咧,隊長。”中間兩名兵士上前,擦拳磨掌道:“嘿嘿,兩個特工,交給上頭請功,酒錢又有了下落。”
兩個兵士聽到這便是陳慶之,倉猝趕上前來叩拜,被踹的兵士賠笑道:“常日裡總聽人傳講,‘王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本日能見到將軍,真是祖宗積善,被踹也是值了。”
兵士答道:“回將軍的話,剛纔我們隊長已是審過了,這兩個小崽子、這兩個孩子要去敵國找爹,可不就是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