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記鞭撻打下來時,閔安冇受住痛,將嘴巴磕上了方磚角,蹭鬆了上頜內側的一顆牙齒。他想在侍衛麵前留點骨氣,才忍著一聲不吭,眼角都不濕一下。他趴著不動,等背上火辣辣的痛感散去,心底驀地想起了師父說過的話。
李培南指著門外冷冷道:“我已經捏碎了他的兩根肋骨,痛得他死去活來,還不肯流露一個字,你能問得出來?”
厲群聽後心下稍安,正要起家,又聽到非衣淡淡說道:“隻是我已經治了將軍,世子還打閔安,這就有些不公允。不如讓我去做個定奪,讓兩邊人都不虧損。”說完他就走出院門,徑直找到狸奴,抓住正在歇息的將軍,將它另一邊翅膀折斷。
閔安乾脆轉過身,將背後的傷痕給五梅看:“我被整治得這麼慘,就是為了這個帳本。你如果實在不曉得帳本的下落,起碼要給我供應點線索。”
隨後柴房裡的兩人各顧各地說了一陣話,都不見效果。閔安是幾次倒騰了幾遍,扣問帳本的下落,五梅一口咬定不知情。五梅是聲淚俱下地請閔安念在同窗之誼,救他一命,直說得閔安皺起了眉。
李培南坐正了身子,錦袍領口下暴露的烏黑寢衣仍在微微起伏,可見他的肝火併未停歇。非衣過來借白鶻時,曾許下承諾,不會傷及白鶻筋骨,他才忍痛借出。中間產生了甚麼盤曲他是猜得出來的,大事當前,他任由白鶻帶傷決鬥,順勢拿住了五梅,再來問罪禍首禍首。
吳仁攏袖坐在一邊,冷哼一下,深思著今後該如何把這筆賬給門徒討返來。閔安笑著欣喜他幾句,告彆出門,偷跑到隔壁的蕭寶兒從視窗伸出頭,小聲說道:“本來你是女人啊,幸虧我這麼喜好你。”
閔安思前想後,還是挑選了跟在李培南身邊做家臣這條路,並勸服了本身的師父,接管非衣做門徒。他與非衣的名分進了一層,友情卻淺了很多,啟事就在於非衣不喜好他過於靠近,而他本人也比較識相,明白本身現在是世子部下的人,不能與府上的二公子走得過近,以免生出攀附二主的懷疑。
五梅見閔安不說話,苦苦要求他,要麼給他一個痛快,要麼去處李培南討情,放過他一條賤命。閔安用舌尖抵了抵上頜,嘴裡嚐到一股苦腥,呸的一聲吐出斷牙,說道:“我活著子跟前說不上話,你不如痛快抖出帳本的下落,也許還能保住一命。”
閔安趕緊答道:“五梅還來不及對我說實話,世子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