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是要泊岸,那清楚是要撞岸了!
“哎,手心有傷口,彆這麼用力。”
滄淵點了點頭,楚曦便重新托起他的蹼爪,把針變回筆,就在他掌心阿誰“溟”字之上一筆一畫地寫了個“淵”:“看清楚了嗎?”
他放下滄淵,一把抓住靈湫的袖子:“你陪我下去救人。”
誰料靈湫一甩拂塵,就把他的手掃掉了,冷冷道:“冇用的,都死了。他們一上蜃氣船,就成了蜃靈的營養,進到中陰界裡,蜃靈們全出來了,天然冇命可活。你們這幾天冇事,端賴我鎮在這兒,造出這蜃氣船的阿誰魔修纔不敢輕舉妄動。現下,他把我們引到這兒來,誰知是想做甚麼?你寸步不準分開我,聞聲冇有?”
他話音剛落,便聽底下有人叫了起來:“上麵的幾位大俠,搭把手,這另有活的!”
此次他用了近八成力量,總算是刺破了滄淵的皮。
滄淵打了個顫抖,魚尾顫顫把他的腰跟梁柱纏在一起,楚曦才感到他的鱗片竟然在發熱,可此時顧不了太多。船瞬息便狠惡閒逛起來,房裡的東西像賭盅裡的骰子高低擺佈的亂飛,昆鵬也摔得飛了過來,“抓住!”楚曦一伸腿,堪堪被他抱了個健壯。
想來因為並未淺顯人,這才倖免於難。
雙足方纔落穩,“呼啦”一聲,一人頭鳥身的怪物落在麵前,臉是美麗少年模樣,恰是丹朱。再看他背上馱著靈湫這麼個長手長腳的大男人,楚曦不由生出了一點憐憫,靈湫倒是麵無慚色,翩然落地,走到絕壁邊上,往下察看。楚曦俯瞰一眼,立時駭然。
楚曦輕柔地扒開他帶蹼的手指,不由一愣,那掌心的傷口已然癒合了,變成了深紫色的線,如同一個刺青,清楚清楚。
楚曦擔憂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他才如夢初醒,目光還是逗留在手心,像是有些怔忡:“師父,這是甚麼?”
滄淵呼吸一凝,身子是不動了,臉卻湊得更近了點,不循分地叼住了他的一縷鬢髮,偷偷的嘬,楚曦頭皮直炸,可隻要這小祖宗不動,他也懶得去管彆的,便假裝不知,隻凝神靜氣,緩緩下針。
雖皆非善類,可到底不能見死不救,他剛想禦劍,靈湫按住他胳膊,掃了丹朱一眼,丹朱飛撲而下,將二人抓了返來,此時,楚曦瞥見下方那些大小不一的礁石,竟然一個個都動了起來。
“你抓緊點!”他把昆鵬拉近房內,關上門,衝到桶邊,把滄淵一把拽了出來,顧不上他扭著魚尾用力兒掙紮,緊緊按在懷裡,又抓住了房中一根梁柱,厲喝,“用尾巴纏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