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給她打動手的數位婦人當中的一名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安有魚走至桌邊坐下，回道：“小娃兒剛出世，輕易吃驚，也輕易熟睡，甚麼都不曉得，隻知餓了吃，吃了睡，再不然便是醒著咿呀幾聲，便得又睡了。”
父親母親與後趕到齊在外間等著的祖父，他們所言的一字一句，他聽出來了，也未聽出來，他們的用心，他明白。
“誰？”守在堆棧客房外的南柳俄然出聲。
宿世他的十一難產而亡後，他幾乎當場隨她而去，當時嘴裡腥甜，他自知那是甚麼，為了不讓聞訊趕到的父親強即將他拉離她，他強忍著不適，把一嘴的腥甜重嚥下去。
安有魚乃官身，官不大，到底要比撤除身份僅是國子監學子的莫息強些，待莫息同她禮畢，醫者父母心的她忍不住起家問道：“莫大少爺是否身材不適？”
他遭到提示，神智在那一刻有些腐敗，卻又更加痛苦。
夜十一聽著，冷靜地入迷。
夜十一坐在客房外間圓桌旁，桌麵淺顯的連枝並蒂雕斑紋，她看得出神，經南柳忽這一通報，她心神晃了晃，往門看眼，轉而又往閣房瞧去，少婦的兒子已不哭了，改換成咿咿呀呀，幾息間，又全然冇了聲響。
法度沉重，莫息拐過彎，南柳見著他，同他見禮：“莫大少爺。”
吞嚥之間，隻感覺耳邊有甚麼在哭，哭得嘶心裂肺，哭得他的心更疼如刀紮。
安有魚雙袖半捋，額際另有薄汗，因著一身官袍，表象男女有彆，出產期間自冇法進產房，隻在外間批示後到的穩婆與很有經曆的數位婦人忙裡忙外。
說話間客房門被推開，莫息走了出去。
未料端倪的鋒芒，倒是直指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