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本日,一晃竟是半生。
柴氏忙了這麼多年,早就想著待娶了長媳便要放權。
再今後一些,長媳次媳給她生幾個孫兒,還能含飴弄孫,享一享嫡親之樂!
夏嬤嬤跟在柴氏身邊,管著驪山院的統統大小嚕囌之事,太太忙,她也閒不了,太太閒了,她天然也能跟著歇一歇,暮年跟著享享安逸的舒心日子。
這般想來,她也按捺不住老臉上的喜氣:“這都是太太的福分。”
“我自小便是阿寧的伴讀,多年交誼,當時我本該一向呆在阿寧的身邊,如果我一向跟著阿寧,那件事兒便不會……”
再厥後,她進了仁國公府,成了當時還是世子夫人的太太的親信。
“瞧你,把阿息說得跟……”柴氏想到宗子在外的名號,都察院活閻王,不由頓了頓笑開,“還真是。”
“太太!”夏嬤嬤高喝一聲,她見柴氏越追思越入魔障,從速喝聲打斷柴氏,萬不能任由太太再說下去了。
夏嬤嬤瞧著跟著笑了:“太太想甚麼想得如此歡暢?”
“又到一年一次的年宴了……”
她臉上的笑容垂垂消逝,語氣中含著難以放心的追億,更含著某種刻進骨子裡的悔之晚矣。
主仆倆相視一笑。
並且,會是無數人的身家性命!
“疇昔了?”柴氏想到先前長媳複明,她看到長媳那一身紅裝,彷彿就看到了當年的阿寧一身紅裝的模樣,那實在是太像了,“在我內心,過不去……”
再說下去,那但是要性命的。
“太太真是世上最好的婆母了,老奴待會兒就去。”夏嬤嬤應後,也說一說她分歧的設法,“不過太太也不必擔憂,大奶奶的出身非淺顯高門,而是出自琅琊王氏,又是嫡長女,是現在王氏一族獨一嫡脈嫡出的。縱是已嫁入我們仁國公府,大奶奶還是王族長最親的嫡長孫女兒,便是今後王二蜜斯招婿上門,秉承王氏一族,大奶奶也是新任王氏族長的遠親長姐,而後靠不成謂不硬。宮中那些是非,等閒不敢撲到大奶奶身上去。”
“太太放心,都是本身人,太太又說得小聲,老奴在太太邊上能聽得清楚,她們在門外廊下候著,倒是聽不清楚的。再說了,太太也冇說甚麼。”關健的部分,所幸被她及時攔住了。
柴氏坐在理事廳裡,忙中偷閒,內心滿打滿算,想著年後肩上擔子便能輕一輕,她是想得美滋滋的,上揚的嘴角摁都摁不下去。
“如果我未曾讓阿寧在當年的年宴上落過單,那阿寧現在是不是就還活著,是不是現在的統統,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