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若非涵養好,又是在蕭老夫人麵前,她都想站起來撓爛蕭桂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蕭老夫人本來擔憂溫徒弟用心,還想著再請一名繡藝徒弟,蕭寧卻撒嬌放賴的不肯,說隻喜好溫徒弟,這才罷了。
流碧閣是座寬廣的小院落,院中有座開鑿泉眼擴建而成的湖,這個時節卻有嫋嫋煙霧騰起,倒有番昏黃意境。湖畔有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一條長堤穿湖而過,堤岸上仍覆著一層未融的細雪。
蕭寧是不怕她這個虛張陣容的二姐的,等著她再說甚麼,歸正她有的是話兒噎她。
采月又勸了好半晌蕭寧,蕭寧見蕭若和蕭央都不肯去,便扔了手中的繃子,坐到窗邊邊烤著火爐邊生悶氣去了。
二夫人的笑容就有些勉強了。
蕭央還是頭一回聽蕭家人提起她母親,她母親在蕭家似是一個忌諱,無人敢提,也隻要蕭寧敢提及。
蕭寧低聲道:“瞧二姐穿的,比我還素淨呢!”
蕭寧不滿,“六妹你這傻病如何還冇好全?大伯母那般聰明的人,如何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小傻子!你瞧大哥,我們兄妹幾個加一起都冇他猴兒精!你一點兒也不像大哥的遠親妹子。”
蕭若這才溫聲道:“流碧閣東側與外院是挨著的,這個時候大伯父和三叔父許是會晤客,如果撞見了,豈不是對我們名聲不好。”
到了壽安堂,便見一個穿戴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褙子,翠綠盤金彩繡幅裙的女子坐在蕭老夫人旁的矮墩上,她頭上戴了累絲嵌寶鳳釵,手腕上戴了一雙赤金鐲子,長了一張鵝蛋臉,妝容精美,正笑意盈盈的陪著蕭老夫人說話。
她們三個坐在一旁的繡墩上,蕭桂的目光這時便掃過來,笑著問:“五妹和六妹說甚麼悄悄話兒呢,也說出來讓二姐聽聽!”
蕭桂抹了下淚,麵上卻帶笑容,“有祖母這句話,我便是做甚麼都值得了!隻不過孫女是內宅婦人,又那裡懂他們宦海上的那些個彎彎繞繞呢?恐怕大爺因著這件事獲咎了攝政王,孫女這兩日連覺也睡不著,纔想起母親在大恩寺求的那串保宦途順利的佛珠來,想著孫女雖是姨娘肚子裡出來的,這些年倒是日日都是母切身邊奉養,待母親無一日敢不恭敬,纔想著跟母親求了那串佛珠來……”她眼淚快速就掉了下來,卻隻要那麼兩滴,瞧著當真是分外不幸。
“那佛珠你給蘭姐兒留著!”蕭老夫人直接了本隧道:“桂姐兒如果想要讓她本身求去!嫁疇昔這麼些年都冇懷上,也不曉得焦急子嗣的事兒,倒是盯著自家姐妹的東西不放!她如果還不依不饒,你讓她來找我!葉姨娘那樣兒的,能教出甚麼好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