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秋手巧,給蕭央梳了雙平髻,分在頭頂兩側的兩個包包上纏了珊瑚珠串,身上穿戴象牙白的襖裙,一襲素紅色彩,隻腰間繫了條長穗水紅宮絛。
“央姐兒?”蕭玠一驚。
這回便是蕭桂命人遞了信兒給二夫人,說二夫人前日去廟上求的保宦途順利的佛珠不如就給了她,等再過個兩日她便要返來取。
蕭老夫人積了一肚子肝火,她這兒子向來思慮全麵,但一觸及到沈青璧,他便要毫無原則的保護!又強壓著肝火,撚了一會兒佛珠,心境才垂垂安靜下來,不管如何,但願攝政王對六丫頭是美意的,不是她所思慮的那般。
紀柔領著蕭央給蕭老夫人請了安,眉眼之間仍有些懼意。
重淵與蕭家素無來往,何況先帝向來顧忌宗室,他們家向來不與權臣交友,重淵平白無端為何要送阿央一盒血燕?阿央年紀還小……
蕭老夫人手上纏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指了指雕花小幾上的一盒血燕,道:“你返來那天我便想跟你說的,卻一向冇尋著機遇。這盒血燕是當日我們被攝政王從宮裡放出來時,攝政王叮嚀鄭公公親身送給六丫頭的。”
依托了她極大的但願。
蕭老夫人稟退了服侍的丫頭婆子,問了二夫人幾句,二夫人哽嚥著也說不出甚麼來,便道:“若姐兒,你來講,但是有誰給你母親委曲受了?”
朝陽初生,蕭央小臉粉光緻緻,耳畔各墜著一顆小小的明珠,收回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普通。
翌日朝晨,蕭央身材好了很多,要去壽安堂給老夫人存候,再過幾日蕭家便要去大恩寺了,各房預備著帶甚麼,都得先打算出來。
蕭玠皺了皺眉,“攝政王給了阿央一盒血燕,畢竟是功德,母親又何必想到青璧身上去了?不管如何,明日上朝時,我便親身去與攝政王伸謝。母親也不必多想了。”
紀柔笑了笑,牽著她一起去壽安堂。
蕭老夫人冷靜地歎了口氣,本來是希冀紀柔撐起蕭家來的,現在看來是不可了,彆說撐起全部蕭家,當今連大房的碎務都是由三夫人幫著辦理的,但畢竟是大房的財產,總掌在三房手裡也不好……她又看了看三夫人衛氏,三夫人掌家理事自是冇有題目,隻是氣度侷促了些,如果紀柔本身立不起來,便是有她發話,這大房的掌家之權也難交到紀柔手裡。
那串佛珠是二夫人親身到大恩寺唸了三天三夜的佛經為大女人蕭蘭求來的。蕭蘭嫁到了江寧蔣家,蔣家也是本地的大戶,當年蔣家老太爺還入過閣,隻是厥後蔣老太爺病逝,蔣姐夫蔣世安丁憂,以後朝中局勢非常混亂,便一向冇有甚麼進階。現在蕭蘭的宗子都已經六歲了,蔣世安還是戶部郎中,對於蔣家這類出過閣老的家屬來講,一向在郎中的職位上停滯不前也確切是官位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