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石才放好了香爐,便聽內裡淡秋笑著存候,“夫人是來瞧女人的?女人方纔便醒了,奴婢這就替夫人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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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央這一覺睡醒來時,日頭已經升得老高。
蕭玠又對蕭央道:“劉太醫說你身子好了很多,先前雖說癡頑些,現在倒是清瞭然很多,你也不小了,之前一向也冇開蒙,現下好了,過兩日我便請先生來,落下的功課也不必急著追逐,我會叮囑先生,你隻要極力便可。”
方纔也是被菊影勸著,才主動來觀山閣瞧蕭央,前頭夫人生的嫡女病了,即便未醒,繼母在一旁守著也都雅。因剛哭了一場,便由大丫頭雲竹扶著回房重新淨了麵再過來。
雲竹在內心冷靜地感喟一聲,紀家本來也是出過閣老的,隻是厥後式微了,紀老爺在式微之時娶了個主簿之女,便是紀夫人。誰知娶了夫人冇幾年,紀老爺便中了進士,竟被戶部尚書瞧中了,一起汲引他,並且要將本身的女兒嫁給紀老爺,厥後得知紀老爺已有妻室,荊布之妻不下堂,這在朝中也是一條不成文的端方,紀老爺怕被人指戳,最後便納了戶部尚書章大人的庶女做了貴妾。
母親疼她,卻在她剛出世時就狠心將她拋下,若非有不得已的啟事……可這不得已的啟事又是甚麼呢?
雲竹見自家夫人還是這般“不知進取”,不甘心腸勸道:“夫人,奴婢瞧著大老爺也不是全然不將您放在心上的,您也該主動些纔是啊!”她是紀柔的陪嫁丫頭,自小便是跟紀柔一起長大的,說話便也少了些忌諱,“本日菊影姐姐說的也是有事理的,夫人如何也得有個嫡子纔是,這蕭府跟我們紀家分歧,隻要讀書好非論嫡庶都能出頭,這宗親之家倒是極講究身份的,夫人生下嫡子,這職位便安定了!”
白氏從暖籠裡端出一碗溫熱的阿膠紅棗薑茶,用透明的琉璃盞盛著,笑著道:“姐兒多喝一些,姐兒這臉上一絲赤色也冇有,很多補補才行。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了,聽宮裡司天監傳出的動靜,說再過幾日還要下雪呢,也不知這大雪倒底要下到甚麼時候去!我們還得趕在年前去一趟大恩寺,可彆趕高低雪纔好,如果下了雪,少不得就得在山上住一晚,連山都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