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石才放好了香爐,便聽內裡淡秋笑著存候,“夫人是來瞧女人的?女人方纔便醒了,奴婢這就替夫人通傳!”

紀柔悄悄道:“她也是個不幸的……”

母親疼她,卻在她剛出世時就狠心將她拋下,若非有不得已的啟事……可這不得已的啟事又是甚麼呢?

紀柔笑了一笑,“你也不消安撫我,我們紀家那種環境……孃親真是一點兒主也做不得,我也不肯意瞥見孃親整日的哭,可我也實在是冇有體例……現在我隻盼著允哥兒這回能中了舉人,孃親的景況也能好些。跟孃親比擬,我雖不得大老爺愛好,但在這府中非論是老夫人還是央姐兒也都是看重我的。”

正房的燈光仍亮著,模糊看到內裡一個少女的剪影,跟著蕭玠的長隨見主子立足不前,便謹慎隧道:“老爺但是要去正房安息?”

現在再想起紅丸案,她心中仍有些非常,卻不再似之前那般了。她抬起白嫩的小手,悄悄揉了揉額頭,她的影象像是恍惚了一部分,她再如何儘力的想要記起,卻仍隻是個映在水中的表麵,看不逼真。

正躊躇著,便聽淡秋聲音有些嚴峻的隔著簾子通稟,“大老爺來了!”

“媽媽不肯奉告我,我便問旁人去。”蕭央悄悄道。

紀柔聽了這才安下心來,她不擅與人寒暄,來之前想好的那幾句話說完了,就不知再說些甚麼,她雙手絞著帕子,想著現在就說歸去是不是不大好?

白氏話還未停,“不過在山上瞧雪景也是極都雅的!”又說了一句,才反應過來蕭央問了甚麼,竟驀地慌了一下,忙又調劑了神采,笑道:“姐兒如何想起問這個來了?一會兒五女人還說要去流碧閣看梅花呢,姐兒想不想去?”

蕭玠沉默了半晌,也未答言,便提步往書房去了。

她像是有些無措,說話的聲音倒是溫溫輕柔的,“姐兒好些了吧?我親手做了幾個豆腐皮包子,內裡包了雞肉、蝦仁和香菇,你嚐嚐好不好吃?這另有一碟醃酸黃瓜。我……旁的都不大會,隻會做些吃食,你如果喜好,便來奉告我,想吃甚麼我都給你做。”

白氏從暖籠裡端出一碗溫熱的阿膠紅棗薑茶,用透明的琉璃盞盛著,笑著道:“姐兒多喝一些,姐兒這臉上一絲赤色也冇有,很多補補才行。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了,聽宮裡司天監傳出的動靜,說再過幾日還要下雪呢,也不知這大雪倒底要下到甚麼時候去!我們還得趕在年前去一趟大恩寺,可彆趕高低雪纔好,如果下了雪,少不得就得在山上住一晚,連山都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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