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的手還伸在內裡……
侍衛忙去堵他的嘴。
鄭公公是重淵的親信,留在宮中這些年也算是經心極力,這後宮的事件大大小小都是交由他來措置的,以是說與後宮相聯絡的這些宗親們,就冇有他不清楚的事兒。
戰役持續了一整夜,次日淩晨,大雪已止。城外有人趕著馬車收殮戰死將士的骸骨,鮮血稠濁著積雪觸目驚心。
蕭府壽安堂,蕭老夫人坐在燒得熱乎的大炕上,腿上蓋了厚厚的貂絨毯,她本就是上了年紀,腿腳易寒,又在水閣中凍了將近一整天,現在屋裡燒了和緩的地龍,腿上的酥麻勁兒緩過來些後,倒更疼的難耐了。不過此時倒是顧不上這些,她麵前一張黃花梨雕花小幾上正擺著那盒血燕。
蕭央頭有些昏沉,那股子不知那裡來的困勁兒又襲上頭,像是冇聽到蕭老夫人的話,她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眼皮沉沉,便又睡著了。
傳聞這幾日像是好了些……
蕭老夫人對蕭央伸脫手,慈愛隧道:“過來祖母這裡,讓祖母瞧瞧我們的小阿央是不是凍著了?”
“無妨。”蕭老夫人搖了點頭,一想起之前的大夫人,她就對這個最小的嫡出孫女喜好不起來,何況又是個癡傻的。隻不過好生養著罷了,歸正蕭家又不缺她一口飯吃。
重淵淡淡的看著他,“既然靖海王有這般有膽識,便將王爺淩遲罷。”頓了下又道:“算了,隻怕淩遲也襯不上王爺這一身傲骨,便‘梳洗’吧。”
靖海王睚眥欲裂,狠狠瞪側重淵,“呸!你這狡計多端的小人!我大陳的江山豈會白白交到你手裡?你這逆賊,你覺得你便能坐擁天下了?遼東王和南越王又豈會擁立你?另有本王的宗子,他曉得本王出事,定會與他的幾位叔叔聯絡……”
白氏忙應了是,才抱著蕭央走了。
淡秋出去提熱水,不出半刻便慌鎮靜張跑返來,對白氏結巴道:“方纔我聽跟著大老爺的小廝跑返來稟報,說城門都被封了!他們本來正等在宮門外呢,這會兒也不讓留人了,將他們都趕了返來!傳聞彷彿是正明殿那邊……二殿下不知……不知如何聯絡上了靖海王,這會兒靖海王正率軍攻城呢!”
三夫人坐在一旁的繡橔兒上,這會兒雖緩過來些,卻仍有些惶然,“娘,重……將軍這是甚麼意義?”
淡秋和抱石都是服侍蕭央的丫頭,兩人之前也都被嚇壞了,但因冇瞧見宮裡那血腥的場麵,倒也還算穩得住,抱石倉猝先去架了火爐煮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