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瀾悄悄皺起眉,問道:“那為甚麼要去大書院呢?隻科舉就好了呀。”

婉瀾到底還是將謝懷安攔了下來,因為所謂的紗廠眼下還隻是空中樓閣,與其這個時候對他和盤托出,不如待萬事俱備,再來請這縷東風。

“那日我與父親提及阿恬來,他還說這是我們家的活神仙,”謝懷安道:“你就彆操這心了,活神仙與徐先生不是一起人,她才懶得體貼甚麼社會時勢。”

徐適年聽懂了婉瀾這句話的含義,不由也笑了起來:“叫大蜜斯見笑了。”

“不是如許的……”徐適年抬了抬手,眉心微微皺起來,彷彿是在遴選詞彙向她解釋:“就算要讀書院,也不是到了春秋就能讀,當今中國之教誨,多是以京師大書院為標準,就按預科來算,退學測驗滿分一百,六非常合格,策論作文是必然要考的,還要另加上算數、物理、化學等科目,考出來以後,要再讀一年預科,這一年科目很多,經史子集自不必提,算學、汗青、本國語、法律、名學、理財學,另有體操,都是要讀的。”

婉瀾卻道:“你打的一個好主張,可張季直會心甘甘心讓你偷了?要我說,不買謝家賬的紗廠隻要他,可大清的紗廠卻不但他一家,何況張季直的紗廠又官府參股,雖說是有了個背景,可也平白多了很多掣肘。倘若我們家要辦,是毫不成要官府的股分的,你與其去大生紗廠偷師,倒不如找個徹頭徹尾的民辦紗廠,學點有效的東西來。”

謝懷安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著菸捲,聞言便向她跟前一送:“我點的時候你不說,這會再來指手畫腳,那它如何辦?我可不捨得丟了,一共就五支,先前貢獻了父親一支,再扔了這一支,就隻剩三支了。”

寒露接了信,杵在那不肯走:“單請大蜜斯?那我們賢蜜斯呢?”

兩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湊在一起長歎短歎,謝懷安拿了一支雪茄點上,吸一口,又長長地吐出一縷青煙來,氛圍中立即滿盈開一股醇厚的香味,這味道另有些發甜。

“那就更要擔憂了!”婉瀾裝模作樣地用手掩住嘴,鬼鬼祟祟地抬高聲音:“阿賢還那麼小……”

徐適年歎了口氣:“是,通過科舉而被授予官銜,仍然是讀書人仕進的獨一起子。”

“倘若父親曉得並附和,那紗廠的錢不就有了麼,”謝懷安歎了口氣:“我想著,還是要再往大生紗廠去一趟,偷點師。”

婉瀾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想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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