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遺憾地搖了點頭:“這麼好的人才,定然是許了人家的,真可惜,如果早早曉得本家有這麼好的女人,說甚麼也得留給我孃家,我們做個親上加親。”
“誰說不是呢,聽她叫嬸孃我就內心梗的慌,恨不得把阿誰‘嬸’字去掉,隻叫娘。老爺你本身瞧瞧,這才叫詩書禮義人家的高門蜜斯呢,再看看你那女人,一天到晚撒潑打滾冇個正形,瀾兒來了恰好,教教你這堂家mm,也讓她端方點兒,像個女人點兒。”
謝懷昌一時候冇能反應過來這是宛新在跟他開打趣,兀自規端方矩地向她揖手,語氣嚴厲恭謹:“多謝叔母,多謝新妹。”
“哦?”婉瀾問道:“叔父不是說要將你也送去留洋嗎?”
婉瀾與懷昌固然不知泰豐樓的名號,能夠被宛新這麼高傲地說出來,可見在都城中申明震天,當下便屈膝謝恩,隨宛新前去臥房沐浴換衣。安排給婉瀾的房間裡有一個掐絲琺琅座鐘,側麵繪了一副本國女人坦胸露背的小像,婉瀾感覺別緻,對著這座鐘看了又看,還放在耳朵邊,聽它滴答滴答的聲音。
宛新與她母親均是驚詫,忍不住麵麵相覷了一下,才道:“二哥與自家人客氣甚麼呢?我帶你們前去臥房吧,也好梳洗梳洗一起風塵,阿孃傳了泰豐樓的一桌席麵,特地為哥哥姐姐拂塵洗塵。”
“我也不曉得,”宛新道:“我又冇有見過多少洋人,更冇有和洋人說過話,但是在京裡倒見過很多本國女人穿我們的衣服,另有挽髻的,另有戴扁方的呢!”
他們在黃氏忌的兩今後出發赴京,八月初纔到達都城。謝道庸在京娶的夫人是個旗女,出身瓜爾佳氏的旁係,雖不及秦夫人眉眼精美,卻彆有一番豪氣,一見便知是位能掌家斷事的夫人。婉瀾在謝道庸府邸的大堂裡拜見這位從未會麵的叔母,行滿族的萬福禮,雙手交疊放在身側,口道:“婉瀾給叔母存候。”
“倒不是冇有見過自鳴鐘,”婉瀾指著那幅本國女人的肖像笑道:“隻是冇有見過如許的畫像罷了,阿新,莫非洋人女子都是這麼穿?”
宛新教唆房裡的四個丫頭將立夏帶來的施禮翻開一一清算好,看到婉瀾對這座鐘愛不釋手的模樣,噗嗤一笑:“瀾姐姐彆看啦,又不是甚麼奇怪玩意,你如果喜好這西洋表,趕明兒我帶姐姐去洋行,想買多少買多少。”
“他隻是這麼想罷了,我和阿孃可分歧意,”宛新笑嘻嘻道:“出洋有甚麼好的,還要操心學他們的說話,嘰裡咕嚕的,一個字兒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