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恬和婉賢正陪婉瀾在房中坐著,姐妹間說些無關痛癢地閒話來打發時候,安撫婉瀾嚴峻的情感。未幾時便聞聲門外有些躁動,立夏吃緊忙忙排闥走出去,先向婉瀾道了喜,又請婉恬和婉賢到屏風後躲避,陳翰池夫人在仆婦和丫頭們的引領下進門,一樣喜氣洋洋地向婉瀾道賀。
“約莫要等懷昌出洋後吧,”婉瀾說著,嘴角又挑起了一點笑意:“這幾日偶爾去聽叔父跟懷昌講課,講那些聞所未聞的東西,現在終究有機遇要見著了。”
婉瀾將手上的金銀戒子褪下來,順手遞給婉賢拿去玩,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垮下來,捏了捏肩膀,坐到鏡前去卸方戴上的手勢:“獵奇甚麼,來日你許人家的時候,也得來上這麼一回。”
婉恬拿了一個金戒仔細心打量,寬寬的戒麵,上麵刻了一個雙喜字,中間另有小小的蝙蝠、壽桃和石榴圖案,表達福多、壽多、子多的吉利寄意。她看了一會,將戒子放進婉瀾的金飾匣子裡:“做工很精美,看來陳家是上了心腸要討你這個媳婦。”
婉恬問道:“籌算幾時返來?”
“那我要恭喜你心想事成,”婉恬道:“叔父過來得時候隻帶了一個車伕,隻怕也不會讓懷昌帶甚麼仆人,你籌算如何辦?”
婉瀾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容,神采裡另有幾分不天然的羞怯之意,確然是一個即將出嫁的女人應有的模樣。陳老夫人送了公禮,又從另一旁的仆婦手中接過一把製作精彩的檀香扇,雙手遞到婉瀾麵前:“不敢說是賀禮,隻是略表情意,祝蜜斯幸運美滿。”
婉恬點頭:“那些陌生人那裡有立夏和你情意,本就在他鄉,還是本身人奉侍的舒暢。要我說,你不如去和叔父商討一下,將立夏帶上吧,隻不過是多了一小我罷了,又不會形成多大費事。”
婉瀾想了想,猶疑道:“那……我也不帶了?反正叔父在都城也是有仆人的。”
婉瀾笑了笑,冇有接這個話茬,反而道:“再過幾日便是黃姨孃的忌辰,忌辰過了,就能出發了。”
婉瀾站起家,向陳老夫人叩拜施禮,兩人又酬酢了幾句,老夫人便被引著返回外庭。婉賢從屏風後跑出來,獵奇地看著婉瀾身上新帶的幾樣金飾:“我還是第一次見納吉禮,本來是這模樣的。”
她說著,又向外瞧,隻見那位老夫人從身邊丫頭手裡接過一個紅彤彤的盒子,拿出一金一銀兩個戒子來,彆離給婉瀾戴在手上,接著又拿出釵環鐲子百般金飾,一一戴在婉瀾身上,嘴裡不斷地說著吉利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