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蕭馳野扣著他的後背，說，“接下來該還債了。”
東龍大街的那處宅子，叫人用簷牙擋了光，他也冇空去管。昨日才發覺院子已經給淹了，屋裡的被褥潮得冇法住，他能打發喬天涯去昭罪寺裡跟師父和先生住，但他本身不可。
蕭馳野看了半晌，隔著小案，探手摸到沈澤川的臉頰。那臉頰燙得不像話，豈止是“有點起熱”。脖頸上起疹的處所還冇上藥，蕭馳野想叫他，又不想叫他。
沈澤川升官以後就在兩端跑，夜裡經常得待在藕花樓，跟奚鴻軒打交道。奚鴻軒有溫香軟玉在懷，掛著閒職，又因為現在是給李建恒寫曲子，連早朝都不必上，有大把的時候歇息。但是沈澤川得日日佩刀立在禦前，他夜裡冇的睡，白天裡還要跟各路兵匠打交道，帶著差事時更忙，連飯也一定吃得上。
他把這四個字念得纏綿，舌尖繚繞著含混,眼裡清楚挑的是情潮,連跟著話音鬆開的手指都撥的是。
沈澤川環著他的脖頸，咬著他，兩小我鼻尖磨蹭，在這又瘋又壞的時候裡再次生出超出平常的密切。
“奚鴻軒調到了戶部，頓時都察，他又在考功司，”蕭馳野說，“會乾與官員考查的審評。這主張是你給他出的嗎？”
“鄰近開春，都是事兒。你我本日還冇有商討出個章程,就這麼走了,下回要想見麵就不輕易了。”蕭馳野說，“徹夜歇在這兒吧。”
蕭馳野猛地翻身，把他重新壓回身下。床板發作聲響，被褥下陷，燙得沈澤川掌心生汗。
沈澤川有點起熱，一碗薑湯灌下去，舒暢了些。他白日還好，這會兒已經感覺頭有點昏沉。
過年彆說長胖，人看著更瘦了。
“此次都察乾係中博，前段日子的大雪讓中博遭了罪，連續凍死了十來小我，本年海良宜應當會調派官員去好好清算。”蕭馳野說道。
沈澤川緩了半晌，說：“不如你我換個位置嚐嚐看。”
“那就你說，你住那邊，提起來也不奇特，我打個隨行監督的便條。”蕭馳野摸出把象牙扇，問，“如何帶了個象牙的？”
蕭馳野把左千秋請到闃都，實際上隻是想問師父。
“事情還冇談完，”蕭馳野起家，“喝了薑湯，坐下說。”
蕭馳野坐了一會兒，才起家吹滅了最後一盞燈。床上一沉，蕭馳野從前麵把著腰，把沈澤川從邊上撈過來，錮在臂彎裡。
“闃都眼下冇有合適的人選，隻要不派世家的人去，就好談。茨州乾係東北糧馬道，落在他們手裡，就是埋下了禍害，必須未雨綢繆……未雨綢繆。”蕭馳野的聲音放輕，看著沈澤川睏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