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盛單跪在門口,伏著半身頓了半晌,不敢把話說得過分,顯得哀慼,便道:“他帶著二爺的信呢,主子,洛山跟我們端州也相差不遠,費不了多少時候。”
沈澤川聞言便道:“元琢的意義是?”
姚溫玉猛地掩住唇,狠惡咳嗽起來。他在倉促間碰翻了茶水,熱茶滾濺到他的薄毯上,打濕了雙腿。
沈澤川似醒非醒,他半斂的眼眸盯著即將燃儘的燭,坐在那邊有幾分難以靠近。過了半晌,他說:“骨津到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太少了,明天雙更
沈澤川徹夜興趣不佳,冇搭腔。費盛當即閉嘴,誠懇地退了出去。兩炷香的時候,喬天涯就推著姚溫玉到了。
侍女出去撤掉沾過茶水的氍毹,換了新的燈,讓屋內終究亮堂些。費盛特地讓侍女把茶水泡得濃,給府君和先生提神。
“殺了顏何如,河州的鋪子要亂一時,不殺顏何如,天下的買賣要亂一世。”沈澤川冇喝茶,他強抬著精力,“何況顏何如這般必定我不會殺他,我如果從了他的願,就是後患無窮。”
“天下商賈皆為利往,”沈澤川說,“中博是離北和啟東的中轉要地,顏氏掐斷的不但僅是我的商路,還是已經投入此中的行商們的商路。這些人嘗過了珍羞,再讓他們歸去重新食野菜,非論味道如何,冇吃飽的肚子都不會承諾。”
顏何如很首要,但他遠遠冇有自以為的那麼首要。
“費盛!”沈澤川瞥見血浸濕了寬袖,當即喝道,“叫大夫!”
“柳州港口都是顏何如獨掌,”姚溫玉說,“此中詳細我們確切不清楚,但是厥西另有奚丹在替府君打理買賣,讓他派幾小我疇昔主事,倒也不消太擔憂。眼下急在港口所需的銀子數額不小,由中博伶仃承擔,恐怕難以持續。”
本年中博守備軍武備所需也是個大數量,沈澤川不成能自產設備,銅礦都靠西邊,那些偷偷摸摸倒賣官銅的行商客歲的貨都壓在手裡,現在眼睛都要急紅了,迫不及待地想搭上中博這艘船。不消府君去拍門,隻要府君說句做買賣,這些人就肯千裡迢迢地過來銷貨。要曉得梁漼山和山現在查得嚴,這些官銅再壓在行商的堆棧裡,一旦被清查出來就是死,天底下能一口吃掉這麼多貨的隻要沈澤川。
姚溫玉待侍女都退下去後,說:“顏何如此行冇有侍從,把親信也留在了河州,就是為了讓府君顧忌。”
沈澤川偏頭,說:“掌燈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