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微皺眉。
在蘇幕遮犯難之際,葉秋荻站起家,建議道:“樓觀道與雞鳴寺皆以濟世救報酬己任,兩家卻又爭個不休且不分勝負,不如這般,對雞籠山東側覆舟山,山中有寺,山頂有塔,山畔有湖,山下有城,乃是絕佳好去處。”
“藥王穀,葉秋荻。”葉秋荻拱手。
這招兩敗俱傷來的非常俄然。
不等他說話,大德和尚失勢不饒人,對關草樓道:“反倒是有《起天下經》記錄,昔周朝之末,我佛曾遣二聖者,去往東方行化,一者老子,是迦葉菩薩,二者孔子,是儒童菩薩……”
大德和尚雙手合十,道:“天竺亦有史記錄,頻婆要羅王獎飾我佛功德時,稱天上地下、十方天下無人可及,言: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天下亦非常。人間統統我儘見,統統無有如佛者’,不知天竺如此獎飾我佛時,老子安在?”
蘇幕遮手中茶盞擲地有聲,茶水濺射在羽士與尚衣角上,怒道:“佛道之爭已有百年,本王本來覺得二位會有甚麼驚世之語,卻不想儘是些狗屁倒灶之事,忙著將對方踩低,將己方拔高。”
大德和尚欲言,見虛打了以眼色,頓時不再言語。
葉秋荻打斷他,低聲道:“我自有主張,待會兒再與你解釋。”蘇幕遮如此才住了嘴。
大德和尚嘲笑,問:“好,貧僧且問,老子所傳何經?”
蘇幕遮一怔,對站在身邊的葉秋荻道:“覆舟山乃……”
“老子化胡之說!”大德和尚道:“若貧僧輸了,願斬頭賠罪,不知關道長可敢?”說罷,昂看著道長關草樓。
蘇幕遮雙眼微眯,眼角瞥見端著茶盞的虛冷哼一聲,他手中茶盞閃過一道殘影,掠過人群,倏忽間茶盞分離,茶身打在已貼住道長衣袂的佛珠,頓時佛珠如遭重擊,先前與長劍纏鬥好久而不見斷裂的佛珠頓時散落,不再成串,有濺射在道長臉頰的佛珠,也隻留下一道紅印,雖讓道長狼狽,卻不成大礙。
“道常有為,佛本偶然,佛陀、老聃如有知二派如此,定當相顧莞爾一笑。”蘇幕遮冷哼道。
那羽士也整了整衣冠,安閒走前來,向蘇幕遮施禮,言及姓名為關草樓。
蘇幕遮站起家,喝道:“現江山破裂,民不聊生,觀諸子百家,莫不再尋責備國一統、治國理政、教養公眾之學問。儒家經世之學,墨家兼愛非攻,法家刑名獎懲,兵家合縱連橫,農家與民同耕,醫者懸壺濟世,即便道家亦有有為而治之道,二位卻為了些無關緊急之事請我做評判,的確汙了本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