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興直到筋疲力儘,才終究放開了手,佝僂著背,跌跌撞撞走開,跌坐在中間的石階上,撐著額頭入迷。
“小師叔,這.......”長鬆謹慎湊疇昔,牽住商嶽瀛的衣角。但是商嶽瀛卻合上眼瞼,緩緩搖了點頭,“如此淩厲的劍氣侵體,必定是滿身經脈俱毀,迴天乏術。你得空,好好勸你師尊罷。”
他的神采第一次有了錯愕,猛地抬起清澈的雙眼,望向父親的臉。
“晗兒......晗兒......”夙興短促地喘氣著,顫抖著撫上兒子的臉龐。但是指尖才一觸到,他就大呼一聲,如同被燙傷般跳開,將十指狠狠插進了頭髮。
――那便是嘯鋒劍聚而未穩的劍氣。未經淬鍊的劍氣還冇法堆積於劍內,還冇有達到力量的頂峰,也冇法很好地服從仆人的指令,雲霧般冇法則飄零。
柳晗風躺在咒陣當中,滿身力量已被抽離,卻在仰仗本能,做出最後的狠惡掙紮,試圖用儘最後的力量求生。
“不,不......這不是我做的,我冇有,我冇有......”發冠散落,璀陽派大鑄劍師披頭披髮地後退幾步,俄然用手狠狠指著躺在地上的兒子,幾步踉蹌,沙啞地喊道,
“......”商嶽瀛卻隻能沉默。
空寂的廳中,柳晗風溫馨躺著,如一尊被拋棄的木偶,身形顯得如此肥大,神采如蠟一樣慘白。清秀的眉宇間,凝固最後那一絲不乾甘的神采。
鮮血落入陣中,全部法陣亮起了妖異的光,照亮中間那座鑄劍爐。身材裡的血開端流得更多,更快,彷彿要如許一向滴下去,直到完整乾枯。
柳晗風冒死捂住胸前的傷口,但是那幾道已經固結的刀傷,竟然在詭異的力量下重新裂開,汩汩滴下鮮血,彙上天下的血戮之陣。血從緊捂的指縫間冒出來,滴動手背,流成交叉的河道。
“師兄,快停下!”商嶽瀛吃緊叱責,猛地祭起青涯劍的劍氣,狠狠一劍向著空中斬落,試圖破開鑄劍爐四周夙興佈下的結界,禁止師兄猖獗的行動。但是這勢如雷霆的一劍,隻在虛空裡留下一道金色的裂縫。那裂縫敏捷彌合,消逝無蹤。
“給我起來!你這個渾小子......你如何不聽我的話,啊?你來這乾甚麼!我寧肯用幾百小我的命獻祭這把劍,也不肯意用你一小我的,才和你小師叔想出阿誰彆例,你竟然不明白,來這裡和我犯混賬!臭小子,說啊,你還敢不敢了,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