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旁人都走光,這偌大的庵堂裡隻剩下陸卷舒和妙水真人時,陸卷舒才惴惴不安的開口問道:“真人,這香囊有甚麼不當嗎?”
“無妨!”妙水真人有些生硬的笑了笑,彷彿在減緩本身不適的情感。等她神采稍緩以後,目光垂垂移到沈罄聲身上,那抹詭異的香味就是從他身上披收回來的。
“我大周朝真是人才輩出,這等年紀就已經是四品高官了,後生可畏啊!”妙水真人高低打量著沈罄聲,眼眸裡閃動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陸卷舒像是倒豆子普通,把她和沈罄聲的淵源講給妙水真人聽,從兒時的青梅竹馬同窗之誼,到厥後彷彿隔世的相逢,在梁王府若即若離的境遇都毫不坦白的說出來。
“本日我也有些累了,卿卿你先歸去吧,裴公子沈公子請便……”
是白梅花瓣不假,但這花瓣上像是沾到臟東西一樣,泛著黑藍色的光芒。
妙水真人從未見過陸卷舒如此失態,彷彿從八年前經曆過家破人亡的劇變以後,陸卷舒就變得像是裝在套子裡的人一樣,喜怒不形於色,本日如何這麼大顛簸。
“姨母,你可要為我做主呀!我母親非要把我許配給這個書白癡,你瞧瞧他除了空長了一副花架子的皮相,哪兒有一點配得上我。姨母,我不要嫁給他,你去幫卿卿說討情嘛!”
陸卷舒再如何少大哥成,也還是未到雙十華年的少女,這爾虞我詐的肮臟事,見的還是少。這幾年又被薛邵陽庇護的太好,連防人之心都不曉得丟到哪兒去了……
妙水真人接過香囊,神采頓時就變得凝重了,香囊上的繡花隻是大略的看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平心靜氣的細心聞了聞這香囊裡的味道。
妙水真人神采微斂,她不自發的攥緊了手中的香囊。這類害人的東西,她決不能視而不見。
“不瞞真人。這香囊是我送與沈大人的,不是甚麼美人計,也冇有甚麼害人的香膏。內裡裝的隻是曬乾的白梅花花瓣罷了,每一片都是我親身采摘,親身晾曬。”
“我看這位裴大人倒是很閤眼緣。”
“不知這位施主如何稱呼。”
沈罄聲內心也有些蒼茫,明顯是裴言卿和邵縣主在唱戲,這位前輩如何反倒把重視力放在他這個小副角身上了。但他涵養好,有問必答,態度暖和有禮。妙水真人決計酬酢了幾句,逐步有嘮家常的趨勢。
這毒藥固然可駭,卻遠遠不敷以把陸卷舒嚇得這般魂不守舍。妙水真人猜疑的看了她一眼,這當中必然有甚麼啟事。